眼镜仔闻言，倒是爽快地笑了，「当时你像被鬼缠一样躲得远远，要不是孙彻学长找我，我还想不通呢……」

        蒋澄澄听到声音了，真不想回。

        「当下我就明白了，学长懂你，也尊重你，这就是他能一直留在边的原因……」

        此言1出，原本就有点勉强的笑弧，更形垂坠了。

        「嗯，」蒋澄澄心里默默想，看来不让眼镜仔说完心里所想，他是断然不可能放人了，也只好稍微答腔，「所以起司学长帮你牵线，是想为自己的恶作剧赔罪？」

        「哈，我想大概是这意思吧。」

        「不好奇起司学长干嘛好心牵线，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再去微光café了吗？」

        蒋澄澄尷尬地笑了下「是啊，真巧。」

        「如今提起来，是有点不好意思。」蒋澄澄还是一脸按耐。

        毕竟被人当成牛鬼蛇神的往事都过去了，眼镜仔表情大有一君子有成人之美的气魄，「学长说，我你喜不喜欢蒋澄澄，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蒋澄澄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被人另眼相待的感觉！」

        「那也算因祸得福了。」

        因为于心有愧，她不好意思跟妈妈待在同个空间，便随口找了理由溜出房门，有一步没1步地在走廊上游，不知不觉走到廊底的落地窗，又是一段虚掷光阴的呆滞。

        「即使我不问，你也会一件一件说吧？」蒋澄澄勉强笑了一下。

        她忍不住想，如果此时某人在边，发现她作了这么蠢的事，应该又要开口教训了吧？

        「咦？」后那人出声，「是蒋澄澄吧！」

屈到无以復加，一把无名火烧得更旺了，「拜託别在我面前假装和睦了，快把离婚手续办一办吧，反正孙彻都叛变了，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变的？」

        就在一群乌鸦飞过的同时，后贩卖机发出投币的咚咚声。

        蒋澄澄没法用言语形容心里感受，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开始產生变化。

        「瞧你这一穿着，住院吗？」

        「喔。」

        台湾真是芝麻绿豆大，走到哪都能遇到熟人啊……

        聊着聊着，眼镜仔突然眉一皱，「既不好奇起司学长，也不好奇我，还是你比较好奇孙彻学长私下说了什么？」

        「哎，学长到底磨蹭什么啊，」眼镜仔摇摇，不甚赞同，「还记得吧，起司学长鼓励我勇敢表白心意，我追了你一阵子没动静，忍不住在校庆那天，跑进你教室大喊：蒋澄澄，我们在一起吧！」

        可惜眼镜仔没把简短回答当成结束对话的信号，一经过锻鍊的铜铁骨，本没意识到这是钉，「你可能很好奇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吧，就是之前在学校附近遇到起司学长，正巧聊到毕业志向什么的啊，他就说有认识的人在这家医院当採购主，介绍我来交关一下……」

        蒋澄澄听着，一脸惊愕。

        「在我解释来龙去脉以前，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跟孙彻学长在一起啊？」

        检查、检查，接连好几天的检查，

        蒋澄澄想想实在一言难尽，索又摇摇。

        「真巧！」眼镜仔作出招牌推眼镜动作，模样有些稽，「前阵子还想说好久没在学校见到你，没想到却在这里见面了！」

        看似永无止尽的折磨，蒋澄澄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因前两天逞口之快，伤了妈妈的心。

        「蒋澄澄你疯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他！」待她发现松懈意志再1次被邪魔歪佔据后，心里又是一阵圈圈叉叉，忍不住斥责自己。

        「好像你一飘眼，他就知你想什么，」眼镜仔像是想挥别过去感情，不留下任何遗憾那样，侃侃说出心里疑惑，「虽然此时我还不太明白，你们两个相界线这么模糊，为什么就没有人主动跨越，到底在磨蹭什么……」

        「嗯。」

        原本以为而过的人们、微不足的小事，却隐隐佐证着一个早已瞭然，却又不想承认的事实……这一切出现的时机实在太离奇，蒋澄澄看着眼镜仔喋喋不休的画面，有那么一剎那，突然怀疑命运之神是不是躲在哪里，等着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