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跪着一片平日里眼熟的小太监们，黄色的烛光在风中晃了程愫的眼，一地狼藉散落着破碎的名贵花瓶和各色药材渣子。

        但是现在程愫的待遇可不一样了，在工作前她不用再自己去墙边沿摘香茅草，而是在跟小太监们描述完形态后得到了专门提供。

        还不止这些，贴合程愫口味的江南菜，各个花色的锦绫绸缎，还有丘福本人时不时的嘘寒问。

        呼啸的风声拍打树叶，雨点噼噼啪啪撒在瓦岩上，程愫收拾完行装正想躺进被汤婆子过的被窝中，房门突然被叩响。

        “回公公，加了一些香茅草。”

在中生活积累下来的见识，只见丘福令小太监将她手中的亵夺过后放在鼻子下方一嗅，随后贴到丘福边耳语两句。

        不变的是程愫每天唯一要的工作依然是洗丘公公的亵衣亵。

        程愫披着衣服在焦急的敲门声中加快了脚步。

        改变的大概就是程愫结束了她浣衣局的一日游，直接搬到了丘俯偏室。

        “除了皂角粉，你还加了什么？”

        小太监浑淋了个通透，雨水糊的他睁不开眼，一见着程愫就立跪下磕了两个响，一边砸地一边嘴里念叨着让程愫救救丘公公。

        对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水府程愫早有耳闻，那些刺鼻的气味她也不是没有在别的太监上闻到过，但她还是被小太监口中描述的丘公公但凡遇到阴雨天就水府不适一事表示了惊讶。

        程愫总是认为都坐到这个位置了，啥病不能靠黄金白银调养，却被告知当时断没养好，这病便会伴一辈子。

        显然他俩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亲兄妹就不想了，那就只剩第二个可能了。

        简单的谈话之后，似乎有一些事情改变了，似乎又有一些事情没变。

        程愫的脑袋里只有她与丘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与丘福想跟她对食这两个推理。

        小太监边走边解释让程愫明了了七八分，不过是丘福憋了一肚子水释放不出在跟底下人发脾气，还扬言谁碰就砍谁，他们实在是没了招，又没法放任总再难受下去，这才想到了程愫。

        并且这个可能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变成了肯定。

        “香茅草可消毒杀菌，有治疗神经痛、肌肉痛的效果。”

        洗衣物前的手，中途为水桶中加热水的小丫鬟，洗完后的牛保养浴。

        程愫失去表情理目瞪口呆的看着丘福将那条自己洗到一半的亵直接伸手接过，随后也放到鼻子下方嗅了嗅。

        丘福的声音不像程愫印象中别的公公般尖锐，反而显得沙哑且低沉，这时她才敢抬直视丘福的脸，丹凤眼长的无情又刻薄，朝下的嘴角更是凸显出面前人的不好惹。

        丘福从金丝楠木椅子上渡步朝程愫走去，程愫双手抓住跪着的大，试图阻止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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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

        尖细的嗓子掺杂着哭腔没让程愫听出个所以然，只能被小太监扯着往丘福的主室跑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