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频频回，引起了成萱的注意。

        「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开朗点，「只是觉得雾太大了。」

        「嗯，的确是大得太夸张了。」她同意。

        我转看了最后一眼，那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雾气翻卷舒腾，正如我心中的谜团一般，继续扩散，扩散。走入大楼时，我听见空气中又隐约传来口琴的奏声，如今更添几分阴森。

        回到房间后，成萱十分积极，上的病痛彷彿全康復了，不断提出一些古航公司现况的设想，我听不进半分，随口敷衍，她也不以为忤。若能够摸清古航公司的弱点，就等于掐住了古照轩的咙，这点实在让她无法不兴奋，相较之下，平静的我倒显得有些反常。

        成萱不知刚才发生的事，用疑惑的眼神瞅着我，我只好勉强打起神，与她讨论谈判时的停损点，达成至少四点共识：一、我方要有充分的职权，可以全权理经营、人事上的事务；二、我方可收购古航公司的份票；三、我方与古航公司将维持一段时间、一定程度上的互惠合作；四、除经营绩效外，不得以其他理由擅自解僱我与成萱的职务。

        作为代价，我方将尽力经营黑色曼陀罗号，使其营收的年成长达到70%以上，且提昇古航公司的形象与满意度达20%以上。

        营收年成长70%听起来虽然吓人，仔细算一算，还真不难办到，黑色曼陀罗号现在连最低等级的船舱都还没订完，这些舱房全售完，就足以成长20%了，再加上一些中高等舱房，算一算，怎样也有50、60%，再加上那些裁员所节省的支出，相信即使是成长80%也很简单；而提昇形象、满意度与销售船舱的目标，都可以透过媒曝光和宣传来达成，等到黑色曼陀罗号经营成功，我与成萱的价自然水涨船高，我们的公司当然也会一併成长。

        果然前人说得不错，危机就是转机──黑色曼陀罗号的危机，就是我与成萱二人的转机。

        「太好了，你总算恢復神。」聊到一半时，成萱这般说。

        「啊？」

        回过神后，我才愕然发现自己兴高采烈地与她讨论着。

        「你刚刚似乎心情不太好，让我很担心，我还以为连这么有利的局势，都引不起你这个工作狂的兴趣。」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哭笑不得，原来我们在彼此心目中的形象都是工作狂，真是半斤八两。

        不过听到她在为我担心，还是蛮让我感动的。

        我站起。「刚才在外有些冷，我先去洗澡子，神也会更好一些。」成萱知我洗完澡，脑会清醒不少，自然答应了（也因此，每次重要会议前，她都会我快去浴室）。

        我掏了掏口袋，才发现林秘书给的那个黄药包还放在我子里，刚刚实在太慌乱了，本忘了有这回事。我把小黄包拿出，随手搁在小桌上。

        「这是──」

        「古照轩秘书给的，说是风寒特效药。你要吃吗？」

        成萱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黄包，皱起眉，连忙摇了摇。

        我笑笑。

        「就算你肯，我也不敢给你吃这种东西，我这边还有几颗普拿疼呢。就先放着吧。」考虑到这是林秘书的好意，还是不便现在就丢了。

        然后我走上楼洗澡，上楼前，我看到成萱还在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在小笔电上比对现有资料、拟定更完善的企划。

        这工作狂。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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