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完后半段话，桌面的敲击声戛然而止。他抬望去，只见万岁爷冷着一张脸，眸中神情如刀剑般锋利，心下不免一颤。当初，万岁爷凭着出众的谋略和杀伐果断的格，击败一众皇子登上皇位，浑着散发一种嗜血杀戮感，令人望而生畏。如今，他竟觉得万岁爷又有了当年的模样，却是一怒为红颜。

        连莘蹲坐在她旁，贴心地替她捶。

        坤宁内，已经完全恢复的顾惜雁躺在美人椅上，慢悠悠问。

        眼前这张俊美非凡的面容，亦跟梦里的面容一模一样。

        只是，梦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唤她，清冽干净，比那山间的泉水声还要好听。

        “对不起，是朕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转而又幽幽地叹口气。“不过可惜了，进去的不是苏阮之那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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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阮之了一个很长的梦。

        渐渐地，她被那个声音引过去，只见一个修长的背影伫立在薄雾间，飘然若仙。当他回的瞬间，薄雾消散，那张举世无双，惊艳绝的面容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她猛地口一窒，忘了呼。

        “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来日方长，婢就不信那个狐狸每次都能侥幸躲过。”

        褚淮止听完，想了想又问：“皇后和冥行呢？”

        她抬眸，不出意外地撞入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眸中。

        耳边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跟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连莘这番话成功取悦了她。接着，她不知想到什么，眸底抹过一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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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褚淮止才想起她还是病人，赶紧放开。“是朕鲁莽了，你可有哪里不适？”

        “丽妃和冥行平日里可有来往？”

        下次，应该就能一网打尽了吧。

        有了冥行和女的认罪书，褚淮止一圣旨将丽妃打入冷，就算秦相国上奏也无济于事。毕竟，丽妃犯的是陷害嫔妃、欺君罔上的大罪。

        问完话后，刑尚书便退下了，褚淮止坐在书案前未动，单手撑，脑子里思绪万千。

        闻言，他上去倒水，还贴心地扶她坐起来喝。

        褚淮止俯，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待她重新躺下，他言又止地看着她，半晌过后，终是开口，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忧伤：

        “据属下查实，他们最近几个月来往甚密，丽妃隔三差五便会请冥行去法和占卜。”

        “千真万确，她还那一直喊冤，但没人理她。”

        “去查下。”

        下一秒，她大口呼着醒过来，心脏狂不止。

        她梦见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去了芊泽岛，在那里过着与世隔绝，无忧无虑的生活。

        “丽妃果真被打入冷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

        “还是你会说话。”

        “这个……属下并未查过。”

        “是。”

        “你醒啦！”

        “我想喝水。”她干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