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已经习惯了疼痛，甚至在这样麻木的时刻，疼痛反而让他感觉到真实。

        丹枫扶住他的脸，与他的额贴在一起。然后两张嘴又严丝合地靠近，景元扣住他的脖子，一下一下舐他的尖。

        像是景元家养的狸一样。丹枫忽然这么想到。

        丹枫知自己一直忽视了这个年龄最小的友人。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景元像是个白幼狮一般，跟在镜后，好奇、礼貌，凶的时候却让人心惊。

        丹枫并不喜欢欺负小孩，尽从那时他便知这小孩是未来的狮王，但目前稚的爪牙还没有能让他郑重以待的资本。

        景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一开始还在试图更了解他一点，围在他边，想和他说话，只是后来就忽然拉远了距离。丹枫有些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一天他回的时候忽然发现，景元已经站在他的边，平稳地撑起了一片天。

        ……

        “等等……唔……”丹枫忽然息出声，激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浑一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将上的人推开。

        只是他忍住了这冲动，景元也略带强地握住他的手臂。

        “是这里吗？”景元问。

        丹枫微微点，黑暗中他看不到景元的神情，只听得到他凌乱的息。

        不甚明显的水声在一片黑暗中鼓鼓作响，肤摩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感之被摩弄的感让丹枫发麻，过量的快感如同层叠的水将他一点一点推到最高。他的面前一片空白，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这的欢愉之中，脑海中翻的、压抑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就在此刻……没有种族，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只有他们。

        温热的嘴碰他的脸，柔的将的泪痕一一去。丹枫抓住景元的发，仰着，摸索着找到他的嘴。

        景元温柔地卷着他的，出轻微的水声。黑暗之中接吻带来的刺激与快乐让他的心脏如同出，占有憧憬之人让他心底深不可言说的隐秘岩浆般沸腾翻涌。

        那岩浆翻出一个个泡泡，又炸开溅出火花，烧得一片漆黑。

        “丹枫，我……”景元移开嘴，低低地开口。他张了张口，又气馁似的闭上嘴巴，紧紧地拥住他的肩膀。

        年轻的景元并不擅长隐藏他的情绪。丹枫这样自然有他的理，他一直都那么理智，那么无所不能，唯一冲动的事情也许就是今晚……但心脏并不会因为他这样的安平息，反而越来越乱，有什么事即将发生的预感越发强烈。他想说的话在嘴边翻来去，咙如同哽住一般阻。

        丹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哑声：“不必多言。”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景元的神情，只感觉到一双令人心碎的视线落在他的上。

        景元也会出这样的神情吗。朦胧之中，他这么想到。

        丹枫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将一切全盘托出，他的困境，他的念想……但是今天他已经说的够多了，不知锐的景元能察觉到多少。

        他叹了一声，抛开所有杂乱的思绪，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一刻。

        从未验过的难耐与不适让他想要反抗，又抑制住那种冲动。隐秘的、不容忽视的快感冲刷地他指尖都在颤抖。交叠的浪一波一波将他拍打，如同雷霆乍，倏忽白芒覆盖了整片天地。

        他发出一声拉长的、失控的泣涕，咬住景元的嘴。

        ……

        相拥而卧的时候，外面的雪还没有停。狸也没有被这黑暗中的秘事吵醒，翻了个，睡出了呼噜声。寂静之中，只能听到两人逐渐平静的呼。

        “累了吗？睡吧。”景元轻声问。

        丹枫轻嗯一声，闭上眼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景元规规矩矩地侧卧在他边，没有丝毫逾矩的地方，就好像刚刚那场亲密的情事只是春梦一场。

        而如今梦醒人散。

        天光破晓的时候，丹枫便离开了。他听着景元的呼，知他没有睡着。但他知景元不会阻拦。

        他将昨夜褪下的衣衫一件一件穿起，抬看了看逐渐出的日光。紫气被驱散，冰冷的阳光照在他上，将白茫茫的雪地照亮，照得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他忽然很想将景元叫起，共赏这日出。

        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黎明会将黑暗驱散，疼痛的疤痕终将抚平。他要走的是一条无法回的路，无论公私都不愿将景元牵扯进来。

        丹枫轻轻打开门，向着东方走去。

        后只留下一双脚印。

        景元安静地坐起，看着他的影消失在大门外，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