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得已逃出来投奔远房亲戚。”
黄在宥听后呆呆地望向远方,双目失神,仿佛刚刚经历了巨大的失望。
知闲不安地向叶青南,想着是否是谎言被拆穿。她曾在云游中遇到过一次饥民逃荒,人人不分男女老幼,是破衣烂衫,面黄肌瘦,哪会这样干净齐整呢?城门守军也不过见钱眼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叶青南在一旁:“我正要带她回药铺,总算有个栖
之地。”
黄在宥瞪圆了眼睛,在二人脸上一阵打量,忽地冷笑一声:“惠州已然洪水滔天,竟然还有这么水灵的女子,这要让大后土看见,又要宣称惠州灾情不重,朝廷无需花大力气赈灾了。”
叶青南皱起眉,斥
:“你这酒鬼,成天就知
胡说八
,被监市听了去,你就是化
九命猫也不够!”
黄在宥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大声说:“监市算得了什么?离朱那些三足小臭虫无
不在,还用等监市来偷听?”他摇摇
,又灌了一大口,继续
:“再者,我老人家早就七进七出,每逢恩威城要办大事,便有监市抓我进去。”说到这里,他看向叶青南,
出一个讽刺十足的笑容:“可惜啊,老黄我至今还没进过离朱的监狱,真想找个机会走一遭,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那鸟人的面
给扒下来,哈哈!”
叶青南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压低了声音,颤声:“你……这是可以乱讲的吗?”黄在宥却丝毫不理会,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
知闲问:“什么是离朱?”
黄在宥转向知闲,说:“离朱是一个人,又是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说完便将视线移开,再次望着远
的街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知闲听得一雾水,一旁的叶青南冷哼一声,说
:“你听他故弄玄虚。离朱是这里一个官职,负责监察万民,无人知
他究竟是谁,但举国上下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人如何监察万民?”
叶青南略一沉:“相传他有一种神虫,无
不在,可谁也没有见过这种虫子,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黄在宥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吓了二人一。他盯着叶青南,说
:“叶大夫难
不知
么?那种虫子极为微小,凡人肉眼不可见,不可见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
一阵不安涌上知闲的心,不由想到,只怕那离朱已然知
她的到来了。又想起自己所在的大晋朝也有厂、卫这类监察机构,然而却万万没有此等能力。况且即便是厂、卫平日也多是监察官员,与平民百姓的生活鲜有交集。正想着,只听黄在宥又开口
:“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那离朱已经很久没生事了。至于那些那些穿银带甲的家伙们……”他看向到
走动的银甲兵,冷笑
:“如今这世
,人人自危,那些铁
人也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叶青南张了张口,还
说些什么,黄在宥大手一挥,对知闲说
:“这位惠州来的姑娘,既然你我这么有缘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说完他便弯腰从柜台里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面上。
宁知闲定睛看去,那物件仍是相风,通纯白之色,只有鸩鸟的双目被雕成了血红色,整个玉
质地极为细腻,造型甚是
美,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知闲赶忙推脱,说自己不能平白无故收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黄在宥裂开嘴笑了,知闲这才注意到这个犷的汉子笑起来竟然有一对酒窝,只听他说
:“我并不是平白送你东西……”他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
出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是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知闲问。
“我的一个朋友。”
黄在宥说话的时候视线飘向远方的人群,语气无喜无悲,听不出丝毫情绪。一旁的叶青南直接拿起那个白色的相风,径直放在知闲手心里,笑:“既然是黄在宥的心意,你就收着吧,以后去青芒山用得着。”她只得
谢收好,却仍是满肚子的疑惑。
黄在宥见她收了相风,对她撂下一句:“你若有什么问题,以后来找我便是。”说完便站起来,径直出了铺子,连门也不关的离去了。
叶青南望着黄在宥的背影,叹了口气:“其实黄在宥不是什么坏人,不过确实疯疯癫癫的,也因此每逢恩威城有什么大庆典、大活动都会把他抓进去,免得生出事端来。”
“快走吧,要变天了。”叶青南看着远的山峰,继续说
:“虽然耽搁了一会儿,起风前下山还是来得及的。”
知闲不敢耽搁,二人加快脚步。就在山上的天完全近乎转黑时,他们恰巧走到了山脚下,后寒风阵阵,
前却是艳阳高照。知闲回
望了一眼青芒山,只见点点繁星在山
上缓缓升起,像鬼火一样晃个不停,她奇
:“这些星星真是奇怪。”叶青南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声
:“那些不是星星。”
知闲还待再问,却被他一把拉住,走下了山,后狂风呼啸,刹那间大雪纷飞。她最后望了一眼青芒山上如同鬼魅般舞动的繁星,都没注意叶青南已经悄悄放开原本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