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杳无音信的这些年里他的胃病演变得更加严重，若不是还有周棠衍这个发小帮忙调理，可能他随时都会入住医院。

        可即使如此，胃痛也时常折磨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穆澄的到来，或许他每日早餐的食谱都随便用一杯咖啡应付了事。

        “抱歉，我看到你房间的胃药了。”穆澄慢悠悠地倒着牛，温和歉声，“不过，我认为最好还是不要太小看胃病带来的危害哦？有人说过，胃是一种情绪官，如果主人紧张、抑郁、焦虑或者难过，胃就会受到影响，从而产生不适的症状。如果主人高兴，胃也会变得舒适起来。”

        “你了解很多。”冷祈夜接过杯子，看着她倾倒牛罐的尖口，将白色的倒进杯底，“也许换个行业的话，你也可以当个很优秀的医生。”

        穆澄毫不犹豫地摇，“我可不希望当医生，这行业太累了。”

        见她这么避如蛇蝎，冷祈夜忍俊不禁：“那你希望当什么？”

        原以为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却没想到直至片刻以后，他才从对方口里得到迟来的回答。

        “我从没希望当过什么。”她说，“我啊，希望你天天开心。”

        耐心地将牛倒至接近杯口的位置，穆澄这才放下只剩半瓶的玻璃罐，抬对他扬起了角。她的形是丰满的，边缘总是微微翘起，未语先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亲切甜美的感觉。

        而现在也是如此。

        这一刻的笑容明亮温柔，充满了治愈的能力。

        冷祈夜默默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有被特意温过，喝进胃里洋洋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大概会持续这种状态很长一段时间。

        从前他老是胃痛。

        但现在……没有了。

        等穆澄将另一个杯子也倒满的时候，衣领忽然被人为拉低，穿着黑衬衫的男人往她的嘴上亲了一口。

        没有为什么，只是他突然想这么而已。

        “你往牛里加了砂糖吗？感觉有点甜。”

        “没有，我倒的是纯牛噢。”

        ……

        “――所以，阿衍你说那杯牛里是真的没有加糖吗？”

        夜晚时分，冷祈夜翘坐在自家发小家里的沙发上，仍在琢磨着今早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他摩挲着下巴沉思：“唔……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尝到了她嘴里的味，毕竟她今天涂的膏是甜橙味的。”

        在他的对面，棕发青年将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了保温杯的盖子上，不断旋开盖子，又原路拧回去，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就像是刀剑不断出鞘，又被收回剑鞘一样，于寒光中散发出沉默的杀气。

        这已经是周棠衍在心里准备暗杀冷祈夜的第三十五遍。

        着金丝眼镜的青年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