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不过你说要来我还意外的。”

        “还没，”提起这个季嘉回有点烦躁，“还在找。”

        林应礼随口扯：“当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看，而且委说缺人。”

        季嘉回平淡：“这个碎钻我不就忘了。”

        方明桉调笑：“还有你能忘的东西？”

        “我忘了件事，”季嘉回收起手机，“没关系，不要紧。”

林以墨走到他边洗着手，甩干，从镜子里看着林应礼的侧脸：“不过，你不是不喜欢这么吵被人围着的场合吗？”

        “不知跑哪去歇着了吧。”

        林以墨抽了张纸着手，说：“应该不来吧，她缺了个材料正在找，忙了好几天了。”

        “可不只是没拿到水，那水还给楠楠姐拿去送给那小子了，嘁，害哥你被笑话。”

        她一时无心的话却像蝴蝶效应一般酿成了一串后果，季嘉回想，如果能预知后来的事，她肯定不会说是家属这句话。

        季嘉回往副驾驶上一坐，明明想着的是下一个客，但总是心里有些乱。

        经过走廊的时候听见一间教室里有几个男孩在大大咧咧交谈着：“哪个是林应礼？”

        季嘉回笑：“好啊。”

        “公司那边事情解决了吗？”

        “总会找到替代的。”

        季嘉回见快要跑完了，下了看台拿了瓶水预备着去给他一个惊喜。

        季嘉回往林以墨后看了眼：“他没和你一起？”

        又重新低下发：看见你了。

        “就那个上午高出尽风那个。这小子前两年不参加，偏偏哥你参加的时候参加羞辱你，害你没拿到楠楠姐的水。”

        林以墨笑：“家委会那些家长拍了你不少照片呢，可以带回去给你季阿姨看看。”

        “是吧。”她心不在焉应了声，眼睛四下看了看，运动场上的人密密麻麻，“下午的项目开始了？”

        季嘉回沉默着，中午的烈阳刺眼，半晌，她忽然：“送我去车站，下午的客你自己去见，可以？”

        “当然开始了，今天下午还有一千五呢，你可得负点责，给我们班孩子送水。”

        林应礼缓慢地回过，“噢”了一声，压下心尖上酸涩失落的情绪，走了。

        林应礼没有回，这时广播响起了一千五百米检索的声音，季嘉回往看台上坐的高了些，看见跑最右侧那个高瘦的影，淡淡地勾了勾角。

        她皱着眉，方明桉从右视镜里看她好几眼，闷声笑了一下：“还是要紧的吧。”

        “我毕竟答应了，还是守信一下吧。”

        有一位家长见她站在空地上，问她：“你是老师吗？”

        林应礼本来都要出去了，步子一顿，回低声问：“……她不来？”

        林以墨被其他老师叫走，季嘉回思索了一下，给林应礼发消息：嗯。

        “当然行，”方明桉打着方向盘，“不过，你要去哪？”

        林以墨朝她招着手：“嘉回！”

        季嘉回耐心地等她说完，见林以墨来了，指了指，随口说：“我是家属。”

        下午的项目已经开始了，季嘉回姗姗来迟。

        季嘉回微微颔首，走到他边：“没给你添麻烦吧。”

        一千五百米是个很熬人的项目，饶是林应礼力再好，跑下一圈来也有些。

        方明桉见她停顿在原地，问：“怎么？”

        林以墨说：“应礼也去参加，连着三年了。”

        “我去守约。”

        远在邻市的季嘉回，商务洽谈时手机震动了一下，结束了之后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见林应礼只发来一个句号，扬起眉梢。

        “我记得我们报名只有三位家长啊，”那家长看季嘉回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拿着手机要么是打电话要么是回消息的，絮叨，“我好像没见过你，不应该啊，家委会里的家长们我应该都见过啊……”

        她婉约地朝她笑了一下，摇，想了想说：“不是，我是来照顾孩子们的。”

        “害，这也不能都怪你，没拦着你让你喝那么多也有我一分责任啊。”

        洗手间未免有些太通风，四游走的凉风细细密密地侵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