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么？”

        李如泽和景然都匆匆坐起来，收拾的收拾、穿外套的穿外套，直到站起了才相视一怔，异口同声问：“你也有事？”

        “哎，那个小朋友。”秦诗妤蓦地笑了一声，手指点了点桌面，一下子三个人都回过了神，齐齐把她望着，“不是晚上还有事吗？还赖着不走哇。”

        到了下课时间，人被秦诗妤截胡了，明羽只好迟一些出门，到“The　Tide”蹭两杯酒喝。灯光照旧昏黄曼妙，四个人围坐在吧台里外，只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倒有了几分多年老友的平淡味。

        “我还是觉得不想参展，虽然我老师推荐……”李如泽絮絮叨叨地说着，下了车一抬，很突然地住了嘴。明羽疑惑地看出去，只见李如泽一下子背起手，拉下袖口遮住了腕上的红痕。

        过去手下的那一张张泪恳求的面孔、一又一沉溺肉的躯出现在脑海里。明羽从来清楚自己有掌控人心的能力，也不止一次在不同的场合踩碎某个人的尊严，不费太多力气，权力总会自然入她的手心。她曾无比享受使用这样恶毒的力量，享受俯视他人的快感，如今面对这一个清澈乖顺的女孩子，却再也不愿以此去“脏污”她。

        这是第一次，她意识到，原来能填满她的实际并不是权力和情热，是李如泽给她的妥帖轻柔的爱意。

        李如泽没好气地抿了抿嘴，起把空碗放进了洗碗槽里。

        是她选择了信任，带着满怀的期待与爱情，把发号施令的权力交给了自己，而非她被彻底“驯服”。没有比这更让人心的事了。

        李如泽爱她。对明羽来说，爱一个人无疑是一肋，但李如泽的这份感情却像是一座玻璃花房，用它的明朗、易碎保护着李如泽，又提醒着明羽――她需要控制好“控制”的望，别带去不应有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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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羽抬手一敲她的：“抓紧吃吧。就让我省点力，待会还要给大小姐当司机的。”

        另外两人看得直发笑，没有多的话，各自带着自己的“小朋友”走了。上车的时候，夕阳已经完全沉进山里，只留一点红光，明羽把车开得不快，慢慢悠悠和李如泽说着话，到小区时正好八点，夜风都已起来了。李如泽在正门外叫停，解开安全带同她接了一个甜蜜的吻，让明羽就等一等，说要拿到东西就下楼。

        不远的大门边，一个小的黑发女人正侧着看过来，脸色平静，眼神却似乎带着点讶异。

        李如泽兴不高，看样子是累了，神色黏黏糊糊的，和景然依偎在一起，像两条要好的小狗。画面很可爱，明羽看得出了神，忽然开始回想此前的生活――白天只是工作和交际，到夜里就纵玩乐，但不论在办公室里、声色场上还是安静的房间，那种说不明白的寂寞总是萦绕不散，甚至仿佛周围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心里就越空落。明羽不止一次为这样的想法反省自己是否太过贪心多虑，现在有了李如泽，她才真正想通了这件事：原来自己从前确实过着再无趣不过的生活。

        明羽皱起眉，问句还没出口，李如泽就犹豫着挪出了两步，声音低低地发着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