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语又问：“你怎么知这里有人？”

可语握住绳子用力拉了两下，上面却没什么动静，绳索也未上升。她试着又拽了两下，上面依旧没有回应。可语疑惑不已，心想上面那人若不是来救她的，为何要垂下一条绳索呢。她仰透过枝叶间隙向上望去，过了片刻，一个灰衣人扶着绳索沿着崖了下来。

她缓缓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似要把难受的事忘掉。过了一刻，她睁开眼，望向天空的另一，低声问：“哥哥，你现在过得怎样？了多大的官？会不会偶尔想起我来……”

她就这样在树上过了一夜。次日依旧是难以动弹。到了第三天，可语又饿又冷，子已然虚弱不堪。再这么下去，她非得死在这树上不可。既然生存无望，还是少点痛苦为好。她正说服自己翻下去，崖上忽然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一粒小石子了下来。

灰衣人：“我怕你一不注意掉下去。”

灰衣人看见可语，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说：“我救你上去。”

可语问：“你怎么不在上面拉我，却自己下来了？”

“有人？”可语忖。也许是登山采药的人，也许只是偶然间上山的游客。可是就算有人知自己在这里，恐怕也没办法救她上去。她离上面足足有二三十丈远，这么陡的地方，救人实在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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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上面又传来不小的动静。可语抬起，却见一长绳从悬崖边垂了下来，末端系着一块石子。那石子降下来，刚好在她上方停了下来。可语看到一丝活命的希望，不禁欣喜若狂，立刻抬手抓住那石子向下拽了拽，示意有人。

那人：“昨日我路过崖下，遇见一山民，他说他上山时看到对面山有人坠崖，掉在了树上。我听了那人的话，才带绳索过来看看。”

她这一拽，上面的人立刻便有回应，将那绳子又往下降了数尺。可语内伤未愈，又在这里耗了三天，已没多少力气攀爬，只能由上面那人把自己拉上去。于是将那石子解下，把绳子绕在自己腰间，打好结，又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才拉绳示意。

这崖几乎笔直，无甚落脚之。可那人却似闲庭信步，就着绳索稳稳下降，足见其轻功不凡。那人下到离树还有一两丈距离时，忽然松开手，子轻轻飘下，刚好落在可语旁边的树杈上。可语这才看清那灰衣人的面貌。面前这人一灰袍，蓄着短须，虽然容光焕发、气质不俗，两鬓却生了些许白发，少说也有四五十岁。

☆、灰衣人

日暮崖这一带人迹罕至，怎会刚好有人目睹她坠崖？若在平时，可语一定会追问下去。可这会儿她疲乏已极，纵有疑惑，哪里还有心思去判别真假？她微微一笑，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谢：“多谢前辈救命！”

灰衣人：“闲话少说，我先救你上去。”他伸出手臂，穿过可语腋下，揽住她腰，另一

起，望着天上点点星光，喃喃自语：“千胜，这几年有你陪着，我过得很开心。人生漫漫，能有多少快乐时光？我今日就算死了，也是无怨无悔。只是心里放不下咱们的女儿，她可真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跟我一样……我好想再抱一抱她……”说到伤心，不知不觉堕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