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好像有些不大对。

        两个小姑娘听完最后一出戏人都呆了。

        “还有那贫女，明知是负心汉、薄情郎，还傻傻地向火坑里。”

        但她并非骂那书生薄情狠毒，而是感叹他虽有错，却能及时悔改，了大官还能不计前嫌地和糟糠之妻重修旧好。

        挽夏都忍不住要说些腌臜话了，风荷拦住她，对妇人：“燕燕心坚韧，勤劳善良，又是郡守的义女，为何就找不到比负心汉更好的夫婿了？这种自私恶毒的男人，纵使高官厚禄，也比不上燕燕一点！”

        风荷差点让茶水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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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梨园老板介绍着这男旦的来历，原是打永嘉郡来的角儿，名叫李邵熙，擅演南曲戏文，一副好嗓利婉转、曲折萦纡，在永嘉一带可谓是声名鹊起。

        待生、旦各自谢场，戏台下听戏的诸位客人起陆陆续续往外走。

        却说燕燕濒死之际，为沿路经过的一个大官所救，大官见燕燕与自己早逝的爱女容貌相似，遂百感交集，将燕燕认作义女，随自己去梓州赴任。

        因为他太瘦了，肩骨磕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风荷听到声音连忙去扶，少年却不客气地推开她，低着：“我没事。”

        风荷愣住了。

        郡守最终为之调解，劝说燕燕捐弃前嫌，遂使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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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

        “这戏文的桥段也太离奇荒谬了些。”风荷忍不住感慨。

        燕燕受伤，跌落山崖，书生弃之不顾，扬长而去。

        大官到任梓州郡守后，接受当地众官员参见，书生正是其中之一，听闻郡守膝下有一女，便动了心思，请人媒求娶其女为妻。

        妇人的语气不复方才强，心虚：“你们这些姑娘年岁尚小，不明白过刚易折的理，女子心太刚强可不好，容易吃大亏。”

        男旦？听了这几十出竟一点没听出来。

        挽夏牵着风荷的手，嘴里仍絮絮叨叨地骂着那负心汉，前面一位年长些的妇人也与旁友人叙着方才的戏文情节。

        不过她并未深想这一层，唱戏时用的是女子声调，说话时用的是男子声调，不一样也很正常。

        “是呀是呀，那书生哪里像书生，打起人来像疯狗似的。这种谋杀妻子的恶毒丈夫，合该在第一出便叫那山中盗贼打死！还让他去考什么状元！”

        风荷听得口渴，正端着茶盏要喝，却听见挽夏停了骂声，万分惊诧：“女郎！那旦角竟不是女人，是个男的唱的！”

        妇人哪里允许一个小丫这样指责自己，也嚷嚷：“你怎么知燕燕没有真心原谅？书生高官厚禄，又真心悔过，这样的夫婿她一介贫女上哪里找得到？”

        书生羞愧万分，而燕燕见新郎居然是当年弃她害她的薄情郎，不愿相从。

        那少年比她略高一点，但是瘦削得多，被她一撞直接坐在了地上，挽夏心虚地后退一步。

        妇人言语之中觉得理所当然得很，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失偏颇。

        房花烛之夜，凤冠霞帔的新娘居然就是自己从前抛弃的贫女。

        她说完便拉着好友要走，挽夏气不过，想上去再辩驳一番，却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少年。

        挽夏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上去就辩驳：“合着那狗贼砍伤的不是你的手臂，你倒是替燕燕原谅他了！”

        可风荷细听了那男旦的谢辞，却觉得怪怪的。

        挽夏正连连骂着，方才演这出戏的几个伶人已去了戏妆，复又登台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