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真冷。”

        水理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

        世界静寂、景色怡人，真是难得的享受。

        别人不知，她能猜不出来？

        水理沉默。

        “好，希望新人好相些。”

        在这个大分人都吃不上饱饭、衣服打补丁的年代，水理能偶尔吃个吃个糖的生活几乎称得上奢侈，院里的知青在本地没有背景，家里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助力，格外难过。

        不过，水理也不清楚她的脑回路，至少，补偿顾进，也不该是照顾他那一大家子吧？

        当然，人家是男主嘛。

        水理也不明白，回忆不起来什么，也不在意。

        她们走在田坎上，一前一后。雪还没化完，小路半干半的，水理拉着柳湾湾的围巾。

        冬季的稻田都干了，但杂草枯黄。

        她在水壶外面包了一层旧布，柳湾湾接过来，一双手就粘在上面了。

        两人出发往外面走去。

        “也不知她怎么想的，自己是队长的唯一的女儿，有面的工作又有钱，不赶紧跟顾进跑了，留在那个家里着人一家子。”

        “你万事考虑些就行。”

        “要说就等他们说吧。”

        水理无解。

        朝阳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升起，新年了。

        “叶志华说开春后，又要来一批知青。”

        “是嘛。”

        何温玉自上一世来，对顾进抱着歉意，患得患失，自然有补偿心理。

        ……

        自然想起李岱凌，她至今还不知他的职位军衔，他比顾进小两岁，但家境好些，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嗯，不知有多少人，我们那院子肯定住不下，到时候我搬去和你一起住。”

        别人拜托她什么，个手套、补个衣服，她会给予帮助，大多数人对她是感激的，也不免有一两个是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水理并不搭理。

        “今年不知会不会接她媳妇随军，两夫妻感情那么好，也不知人怎么想的。”

        水理甩甩，不想这些。

        “听说你把你的旧围巾给韩悦了，他们不得说死你呀。”

        起把那封信收好，放在角落和手套一起。

        “得了吧，就顾进那一大家子，你没听顾铃杏说啊，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一大家子住一起，嫂子弟妹都不好，还有个小姑子，仗着她哥是军人，可劲儿作妖呢。”

        她没有回信。

        “韩悦是个爽朗的子，并不会在乎这些，其他人不也罢。”

        愧疚……是除了感情外，能让一个人不断退让的唯一理由。

        这年代军政上也不讲家境的，甚至对关系格外感。

        “听他们说，顾家那个军人今年过年回来了。”

当成终究会错过的人，还是仗着他的爱胡作非为？

        “谁知，也许想跟家人，培养培养感情。”

        水理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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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温玉伺候那一大家子，不知要受多少罪。

        “还升了职，回来报喜的，而立之年，就是营长了，啧啧啧，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水理站在知青院的坎沿上，围着崭新的红色围巾，穿着臃，抱着热水壶抬看远的山，放空脑袋出神。

        柳湾湾从屋里出来，拉上门，整个人缩着。

        水理淡淡的，没有什么兴趣。

        水理暗暗吐槽。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