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改天换日
一夜之间,整个大成改天换日。
皇帝病重崩逝,新帝与三公主的生母淑妃悲痛yu绝,一把大火烧光gong苑,自己葬shen火海,被追封为太后。
天下百姓缟素七日,戒荤一月。
大批gong人被放出gong,朝中更是风起云涌。
耐人寻味的是,淑妃并未葬入皇陵,而入了千里之外的永乐陵。一时liu言四起,都传是三公主的意思。
与此同时,盛家。
“沈姨娘,歇歇吧,你还怀有shen孕,切勿动了胎气。”
棺木前方,羸弱女子通shen缟素,面容青白凹陷,烧着火纸的双手瘦到只有骨tou。
宋婆子抹泪向前搀扶沈莺,看到祭桌上的灵位时热泪翻gun,忙扭shen过去抹掉。
喻幼清来时,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她站立在门口chu1,看着灵位上的“盛荣”二字,眼底猛然一阵晕眩,却又强行撑住墙bi,勉强稳住shen躯。
宋婆子留意到动静,回tou去瞧时满眼震惊欣喜,忙冲着就要过来,“夫人,你……”
可刚走出几步她便清醒,热络神情瞬变,双膝跪地伏首,“拜见公主殿下,公主万岁。”
眼前之人早已不是那位柔弱的夫人,而是垂帘听政的三公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姐姐。
喻幼清扬手,“还是称我为夫人罢。”
宋婆子这才注意,她今日同样一shen缟素,曾经总是下垂的发丝被金贵发簪拢起,周shen气息平静悲凉,再没了半点以前的模样。
她行至棺木前侧,在ruan垫上跪下后拿过火纸,一声不吭的烧着。
“我想同三公主说几句话,你们都出去吧。”沈莺侧目,说话时气若游丝,从shen上掏出手绢捂嘴咳嗽。
众人去看喻幼清的脸色,得到她的首肯后才离开。
灵堂内死寂一般的沉默,两个女子安静的燃烧火纸,沈莺盯着那转瞬即逝的火she2,笑的很苦,“多谢。”
当日盛荣被刺杀后,喻幼清派人将她带到别苑,并命萧容好生医治,她才从痴傻恢复如常。
国丧结束将军府才能办丧,她又让人将沈莺送回盛家,有着姨娘的位置和盛荣的遗子,她的日子不算太差。
“举手之劳罢了。”喻幼清chunban微动,语气微凉。
沈莺一顿,缓慢站起shen来。
她瘦的不能再瘦,肚子凸出,像是将她拖拽着一般。
盯着桌上的牌位,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眸没有半点光亮,“我以为你会说,因为我腹中还有将军的孩子。”
说着转shen,艰难的向前几步,语气自嘲“如今大公子生死未卜,二公子离家不归。我的肚子就像保命符一般。我知晓,府中人之所以对我恭敬,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喻幼清平静dao:“你若不想生,今夜我便可助你送走这孩子。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辱你。”
“你说什么?”沈莺诧异惊骇,甚至还有些许恐惧。
“你若想生,届时我会将孩子视如己出。你若想留在将军府便留下,想zuo女官便进gong中,想潇洒自在,也可拿着金钱去云游。无人敢拦你。”
少女侧目,“选择的权利,在你自己手上。”
沈莺开始颤抖,她甚至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偏偏眼前之人又是如此的真切。
她三岁时被卖为nu,五岁便被暗门收入,数十年来只有听从命令,从未有人说过这些。
喻幼清仍跪坐在原地,“沈莺,我从未将你视作仇敌。你何时想要新生,便来寻我。”
一句话,几乎使沈莺四崩五裂。
眼角似乎有些濡shi,她呆愣的用手绢ca拭,可接下来便是更加汹涌的泪水。
灵堂内传来女子痛彻心扉的哭声,门外守候之人不敢入内,纷纷探tou去看。
那哭声渐止,沈莺红zhong双眼走到喻幼清shen后,从shen上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颤抖,“给将军清理遗ti时,在他shen上寻到的。”
那是盛荣惯用的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赠吾妻幼清”。
喻幼清手指一颤,指尖像是被火灼热,又疼又tang。
沈莺则是朝着相反方向离去,“人的情爱太过复杂,也太过伤人。公主殿下,我不知你是否对将军动情,可将军……他心中有你。”
纤细手指拆开信封,其中信纸受chao泛黄,上面字迹也变得模糊。
确切的说,信封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皇上的陈情表,而另一封,是和离书。
他在陈情表中将逃出京城的一切罪责揽到自shen,详细阐述了他是如何“bi1迫”喻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