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甚至有点难以形容的悸动――

        “被叫‘领航鲸’，是因为早年的水手发现它们喜欢跟着船，有时候还在船前游，就像是在……领路。”他顿了顿，咬了咬，怕自己说错，“英文好像叫　Pilot　Whale，就是‘领航员鲸’。”

        韶水音“嗯？”了一声，略带迷糊地抬起眼。

        ＊＊

        他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

        温惊澜说不出话，只是立刻低着、快步坐到桶上，耳红得像要滴血。

        浴室的灯已经关了，水汽也散去。

        就像是……终于被允许卸下所有负担，连最隐秘的排都可以交给她陪着的那种彻底放松。

        温惊澜耳朵一下子红了，像是突然被人掀了什么小秘密。

        而他现在，什么都没藏。连的最深，也毫无保留地，交在了她掌心。

        温惊澜安安静静地听着，靠在床，不出声，只是偶尔点，或者轻轻地“嗯”一声。怀里的她太认真了，像是整个人都沉进了她的世界里。

        她指尖动着平板，停在中国地图上微微凸出来的那一块：“小爪水獭，这是我们亚洲特有种。”

        “如果能去海南岛拍它们，顺路还能碰上领航鲸。”韶水音眼睛亮了起来，“它们不常见，是鲸豚类里社会很强的种群，像真正的‘领航员’，一整群、一整家族地迁徙，从一片海域去到另一片海域。”

        他犹豫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小声地说：“我……我去书店买了本书。”

        他不是不知此刻在什么。

好了。”

        他没有再躲，也没有别扭地假装自己没事。

        “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慢慢把靠在了温惊澜的口，手指还贴在平板上，但眼神飘了，像在看一场很远的、很久很久以后的梦。

        她完全没想到，温惊澜会知这些。

        她轻声说这话时，他微微抬看了她一眼，眼神的，不是要哭，是情绪太满。

        “领航鲸……其实是海豚。”

        韶水音没有打扰他，只是顺着他放松下来的节奏，继续轻轻着他的指节，用最平稳的呼，陪伴着他，把这件原本“羞耻”的事，变成了一次温柔的交付与信任的仪式。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再窘迫。反而是极为安静地靠着她，像个终于找到出口的孩子。

        她只是蹲下来，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像握住一团从外壳中抽出的心。

        那是她从未向他索要，却被他完整赠予的――爱与依赖的证明。

        “在中国，它们分布在云南、广西，还有这里――”她手指往下点了点，“海南岛。”

        “鲸鲨先生…你不是问我，想去哪儿第一站吗？”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刚洗过澡的清透，“我高中的时候就想好了。”

        然后，那只被她握着的手慢慢放松，连带着整个都开始放松下来。

        两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毯子松松盖在腰际以下。

        那一刻，他的手还在颤，像是还没从刚才“被照顾”的状态里缓过来，又羞又慌，全都紧绷着。

        因为她知，像温惊澜这样腼腆、稳重的男生，若不是极致信任，是绝不会把这一面毫无保留地交出来的。

        温惊澜低看着她，结轻轻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开口：

        温惊澜还带着微微的困意，但整个人比任何时候都要松弛。他的发微微着，贴在额角，眼神安静，像是泡过水的黑曜石。

        夜未全黑，窗外城市灯光还在动。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床的灯透着极柔和的橘光，把他们的影子映在床。

        温惊澜顿了顿，语气很慢，但认真极了，像是在把脑子里背了很久的东西一点点挤出来：“它们虽然叫‘鲸’，但其实是型第二大的海豚，仅次于虎鲸。”

        可那种“在她面前也可以这样被看见”的感觉，反而让他心里那点一直捂着的羞涩，慢慢化开了。

        她有点不敢置信地仰起：“惊澜……你怎么会知这些啊？”

        韶水音却没有走，也没有假装离开给他面子。

        “……就是那种讲海洋动物的，图多、字也多，厚得跟块砖似的。”他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厚度，“我……我也看不太懂，名字老记错，还得图对着认。

        韶水音愣住了。

        只是坐在那里，低着，握着她的手，一边感受着水通过的排过程，一边听着水声在安静的浴室里缓缓响起，微微闭上了眼。

        “它们的手指特别长，游泳动作轻盈，潜水时还能发出‘叽’‘咿’的声音，像在交。”

        “如果真拍到了领航鲸……”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发虚，却藏不住那点炽热，“我大概会当场哭出来。”韶水音在海岛长大，但她家乡并没有领航鲸这种颇灵的海豚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