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也漫过一些苦涩,说:“再见。”
小朋友,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可这时的他并不知,再下一次见面会是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而那一天,因为突发事变,他突然消失不见,并没有收到女孩想要送给他的礼物。
那是会在未来被尘封很久的一封信、一罐千纸鹤、还有一个属于她的真实的名字。
从此,那个女孩遥遥无期的征途便开始,她并不知自己需要用多少年才能再见到他,于是便把思念转化成行动,她会每天去那个咖啡馆,每年都为他准备一份自己力所能及的礼物......
以及,写上一份信件――从来寄不出去的信件。
他走在前,她追在后,直到2021年重逢的那天,餐厅炽橙的灯光为他镶上鎏金的光芒,童乐川望进他那一双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浅褐色般澄澈的眼眸,小腹阵痛缓。
她怔怔地坐在原地看着他,只听他清冷的微动,笑容浅浅漾起:“小川,我是李晋昭,你的父亲。”
所有美好的愿景在顷刻间都破碎,内的血
瞬间生出纷繁复杂的枝桠,从她的
里开膛破肚,缠绕上男人高大的
形。
那一刻,她想,如果命运有红线,那她内二分之一的血脉都将与他相连,一辈子都挣不脱。
多荒谬。
她连笑也笑不出。
于是,自此开始,那个她心心年年许多年的“怪叔叔”便彻底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那个被打上“父亲”印记的李晋昭。
而那个亲切的称呼,也将由“叔叔”变成――
......
“爸爸。”
*
“爸爸!爸爸!”
“我的氢气球飞跑啦呜呜呜――”
李晋昭猛地从方向盘上惊醒,抬起迷离的眼,耳边一闪而过那熟悉又稚气的呼声。
前方有刺眼的光袭来,停车场四周充斥汽车鸣笛,他的心脏在腔内不断
动,血
直抵大脑,太阳
刺痛地泛着疼。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车厢内的空气太过闷燥,他静息徐徐地降下车窗,一阵卷杂汽油与尾气味的阴冷的风袭了进来。
耳还残余那一声稚
呼唤的余音,他转眸,透过打开的窗
,看见一个小女孩哭红了眼睛,指着
飞走的五角星氢气球。
形高大的男人走到他
边安抚,轻轻踮起脚
跃了一下,便牵着白色的细绳,替女孩又将氢气球抓了回来。
“谢谢爸爸!”
女孩接过气球,眼眶还,男人蹲下
,轻轻替她揩走泪水,“不谢,宝贝最乖了,不哭不哭。”
一旁还站着个女人,她脸上带着笑,也从包里拿出一棒棒糖,递给女孩。
“就是就是,宝贝最乖,不哭,来吃糖糖。”
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李晋昭看见她接过糖果后给了自己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牵起妈妈和爸爸的手,走在中间,蹦蹦地走远。
这一幕被他准地纳入眼底,他只觉得心脏没来由如同残落的花被人撇去所剩无几的花
,泛着酸涩的冷意。
不愿再将视线过多留在他人上,收回目光,手指下意识摸到
间放置的那本陈旧的日记本。
一瞬间,断节的记忆重涌上来,他想起来,之前他正在第无数次地翻看着自己十年前写下的日记。
他叹出一口气,嘴角藏不住苦涩的笑。
白纸黑字记录的内容在这些天时时刻刻穿在他的脑海里,炼熔成他在白日的幻象与夜间的旧梦。
他眼看那个小女孩慢慢地从十年前走到了今天,也慢慢从纸中走到现实,走到他边,后知后觉地明了某些真相总让他时时刻刻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
那天在医院的星语走廊,他问她:“你是那个小女孩,对吗?”
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热泪。
他以前没觉得苍天弄人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但现在,却每每品起来都觉心痛。
“叮叮――”
车柜上方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铃声,伴随震动,隔扰李晋昭的思绪。
他伸手接过,才发现,主页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出自同一人――温泽林。
揿接听键,入耳便是那人的问候:“阿昭?最近小川治疗还好吧?没记错的话,今天有一次吧?应该快要结束了。”
他指尖攀在方向盘边沿,食指轻轻敲击着,点应声。
“你倒是说话,又哑巴了。”
电话那温泽林语气带着不悦。
“小川她,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说话模棱两可。我可给你说啊,陶医生是我在德国进修时最要好 的师兄,回国来发展,那治疗水平是一,你完全可以放心,但是这个问题不完全出在小川
上,你这个
父亲的,也该摆明你的态度,
好你该
的事,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