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白素贞还是回了那个所谓的家，回到了齐家大宅。消失几天的孩子自己跑回了家，浑shen上下脏兮兮的不说人也明显瘦了不少，原本还算华美jing1致的衣装早就不成样子像是街上liu浪的乞儿。

        家丁一见她顿时就哭了扯着脖子冲里tou喊老爷和夫人：“爷！nai！快出来看看吧！”

        齐老爷立刻让人关紧大门随后将一些家nu丫tou全都赶外院去，只留几个老人儿在shen旁。家夫人被勒令在房里不准出来，齐老爷拿着鞭子木板提起白素贞的一条胳膊ying生生拽着她扔到祠堂里。

        他这太唬人，早就有小丫tou偷偷告诉了家夫人，家夫人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不顾命令跟着跑去祠堂。

        家夫人被小厮拦在外tou，里tou已经打得pi开肉绽。

        那nen娃娃才多大点，经历这几天本就疲惫消瘦还蹭出了些伤，这下被一个男子牟足了劲一顿毒打趴在那都快没了气。

        “说――！”齐老爷那双眼都快瞪出血来，“你这几天到底被玷污过没有？还干净着吗？”

        这一通喊直接让家夫人白了脸，要推开小厮闯进来的动作也停了，愣在那了。人是不会动了，但心里tou正滴着血，还是凉血。

        家夫人年轻时随着夫君任职搬迁过几次，某一次在路上就遇了匪贼了。绿林也有dao义，图财罢了gen本没zuo下烂事，她又是有shen份的夫人谁会和当官的过不去？齐老爷去赎人的时候还和匪贼和和气气的，酒桌上称兄dao弟又互换信物，结果回了家就是一顿鞭子。打完了人他还抱着她哭，说自己难受。

        这tou齐老爷打完又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了，我齐家，注定要没落了啊！”

        他官没zuo几年就被挤兑得卸了任，全靠吃着族里望hu的碗边饭维持着。好不容易攀上了李老爷以为能一飞冲天了，没想到这赔钱货又给他坑了。

        白素贞被关在祠堂里，第二天李老爷来了。

        本来李老爷都在回家的路上了，半dao听到信说白素贞丢了又自己跑回来了。齐老爷想瞒着却没瞒住，到底还是让他给知晓了。

        李老爷一见白素贞那样直咽吐沫。

        白素贞被收拾过了，伤治了，衣服也换了。但人还憔悴，小小的孩子似是被捻毁的花苞，教人心疼又刺激出旁的一些感觉来。

        李老爷也不顾礼节了，抓着她的肩膀就问：“贼人可对你zuo过什么没有？”

        白素贞终于肯抬眼看人了，冷笑说：“我一个孩子，能zuo什么？”

        李老爷气急了，吼她：“贼人哪里还guan是不是孩子？贼人下贱时还顾得了什么？”

        白素贞放声而笑，像是听到什么极逗趣的事。她放肆笑着，那双眼直勾勾看着李老爷，说：“是啊，下贱贼人哪里还guan我是不是一个孩子呢？”

        李老爷被指桑骂槐弄得直眨眼睛，一口气闷在xiong口半晌都chuan不出去。

        齐老爷也被她气得眼前发黑踉跄了好几步被人强扶稳，缓过来以后他推开小厮拿起了鞭子，发了疯般照着小孩就打。嗓子都哭变音了，骂她：“丧门的东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白素贞也哭，却是笑着哭。她因为疼而liu泪，但心里是真爽快，她自小冷言冷面哪是本xing？是禁锢太久了，没法儿往外lou。

        ――才十岁，就这么急着卖了我，拿我当个物件随意chu1置了。这么往绝路bi1我？好哇，那我也要狠狠咬下你们一口肉，最疼的那块肉！

        她用自毁的方式报复，生而无望，又何必珍惜自己？

        因为她shen为子女，shen为未长成的子女，能zuo到的仅此而已。

        她要砸毁齐老爷的家运、未来的希望；她要扯碎李老爷肮脏的美梦。还有，她未曾主动谋划却下意识地连带着生母也伤害了。

        “打我啊。”齐老爷没力气了，白素贞伸出细瘦的手腕抓着鞭子，“打死我，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突然跑来家丁禀告：“老爷，门口来了位坤dao。”

        ……

        自从人间妖祸不断以来修行之人更加被人敬重。

        尤其这一位是个赫赫有名的。

        “贫dao白华真。”

        齐老爷参拜，规规矩矩请人进来。他问：“dao人shen旁这位看起来不像修行之人，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