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聚会的？＂沈泛舟单刀直入。

        克莱恩的指节在杯上收紧。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愚者＂与＂恋人＂的伪装，此刻却被直接戳破。他深一口气：＂你知多少？＂

        ＂不太多。＂沈泛舟的指尖在杯沿画着圈，＂不够构成威胁――对你，或对……。＂

        一张一合，“愚者”被完全消音。

        真狡猾，克莱恩想，这个甚至没彻底说出另一个方向的回答巧妙地将亚撒置于安全位置。

        沉默的喝了一口热可可，克莱恩微微抬，注视着对方被热气模糊的眉眼，再一次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沈泛舟在灰雾之上就认出了他――却选择合演出而非揭穿。

        ＂为什么帮我？＂

        沈泛舟轻笑一声，从内袋取出怀表看了看，又在克莱恩面前轻轻的晃了晃：＂我等你等到这么晚……确定要跟我聊这些吗？＂

        他意有所指地说，＂在下周一前，建议你提前准备些有价值的情报――，倒吊人，先生看起来经验丰富。＂

        怀表盖合上的脆响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沈泛舟起时，克莱恩注意到他腕间闪过一银光――那是缠绕三圈的细链，坠着枚小小的红宝石。与值夜者徽章不同，这颗宝石更接近......

        灰雾之上的红色星星。

        难就是这个作为媒介，把面前的男人拉到了灰雾之上？

        【叮！克莱恩情绪波动＋200（震惊、警惕与思考），当前积分5310】

        ＂看来你今天累的，就不找你试试符咒了。＂沈泛舟在门口回，＂下次想看罗尔日记，可以直接问老尼尔要，虽然这边也不多，但是如果你实在有兴趣，他会帮你找的……他人很好。＂

        门关上后，克莱恩猛地摊开没握杯子的左手掌心――那里已经被指甲掐出四个月牙形的红痕。

        沈泛舟知灰雾、知塔罗会、看出了他就是愚者，甚至看穿了他对罗尔日记的兴趣。

        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令他骨悚然，却又诡异地安心――至少对方目前是盟友而非敌人。

        ……嗯，好吧，还有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信任。

        这家伙，不会也是穿越者吧？

        ――――――

        训练室的沙袋在重击下剧烈摇晃。纳德抹了把额的汗水，绿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八点半，亚撒本该七点就来陪他练习格斗术。

        ＂别等了。＂帕列斯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小子去找新人了……你不会忘了他要找新人试符咒吧。＂

        纳德狠狠捶了下沙袋：＂克莱恩・莫雷……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到能让亚撒用那枚来路不明的“大地的庇佑”救他？＂帕列斯意味深长地反问，＂你知那枚戒指的真正代价。＂

        纳德僵在原地。

        被帕列斯告诉真相的他当然知――＂分享生命华＂从来不是字面意思。

        那枚被沈泛舟糊弄为“第四纪遗物”戒指的另一个代价，是使用者必须与治疗对象建立十分亲密的联系。

        ＂我去找他。＂纳德抓起外套冲出门，却在走廊拐角猛地刹住脚步――透过半开的门，他看见沈泛舟正俯在克莱恩背后，手把手教他调整灵罗盘的握姿。两人距离近得几乎相贴，晨间还整齐的制服此刻都松开了最上方的纽扣。

        某种酸涩的情绪在腔膨胀。纳德后退半步，却撞上了后的盔甲装饰。金属碰撞声惊动了室内的人，沈泛舟转时，领口出的锁骨略过一绯色――在肤上留下的、淡红的、细密排列的齿状。

        帕列斯突然在他脑中叹了口气：＂小子，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你从成为非凡者从楼梯上摔下去开始到现在，心动了这么长时间又不敢说，亚撒压没看出来，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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