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沙发的摆放，窗帘的色，橱窗里的小装饰，甚至他随便一伸手就找到了放报纸的地方。这几乎就是他们曾经的家，只是如今他已成为访客。

苏仪脸红了，又觉得有些尴尬。被自己前世的妻子――哪怕是已经明确宣布抛弃他的妻子――指出他另有所爱，让他莫明其妙地产生了一种类似移情别恋的罪恶感。

“顾彦？”秦卿又问。

苏仪哑口无言。他前世……好像真的是这样的？现在想起来，感觉好冷血啊！

“对不起什么？”秦卿轻笑，“这可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哪有机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秦卿轻哼一声，去泡了壶茶来，坐到了苏仪侧面的沙发上。“真难得，竟然有机会看到你发呆。”

好歹也是认识了半辈子的朋友，顾彦的人品秦卿还是信得过的。什么？都是男生？秦卿表示这完全不重要。就苏仪这样的，还是不要再去祸害女生才好。

“没什么。”苏仪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苏仪有点茫然。

“我是说……”苏仪急忙解释。

秦卿静静地看了苏仪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变了。”

“明白。”苏仪低下了，心里有点难过。秦卿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划清界限。

苏仪惊悚了！为什么秦卿会这么猜？从重逢到现在，他只提起过他和顾彦一起住而已！秦卿甚至都还没见过年轻版的顾彦，更没有见过他们相，就连他给顾彦发消息的时候她都不在场！她……她是怎么猜到的？！

苏仪想到忙碌得几乎不着家的前世，惭愧地低下了。“对不起。”

“在发什么呆？”冲完澡的秦卿见苏仪眼神定定地不知在看什么，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我那样说你觉得难过了，对不对？”秦卿深思地看着苏仪，“如果放在以前，你是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难过的。你只会觉得两不相欠，干净利落，再好不过。”

前世临终之前她和苏仪约定，如果有来世她不会再选苏仪。这是她真实的想法，相信苏仪也会理解她，何况所谓的来世虚无缥缈，她说这话多少有些愤的意思。

“怎么，找到真爱了？”秦卿问。她对苏仪实在太熟悉了，所以非常轻易就能找到他转变的源。

是的，她可以不选苏仪。是的，她可以重新开始。是的，她可以拥有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因为她在人生的起点就是富足的，父母，朋友，金钱，关爱……她从来不虞匮乏。

“不用说了。”秦卿微笑着摆了摆手，“都过去了，这一世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欠我什么了，明白吗？”

但是，当她在母亲的柔声轻唤中苏醒，吃完热气腾腾的早餐，又被父亲送去学校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有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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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仪震惊的神情，秦卿轻轻地笑了。苏仪还是这样，在她面前一点都藏不住心事，明明在外面很会装。

可是苏仪……如果苏仪同样重生了，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住在冷冰冰的学校宿舍里，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并且清楚地知曾经的未来里，那个会小心呵护他的女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棒打鸳鸯，不，鸳鸳。”秦卿拍了拍苏仪的手背安他，“这样也好，我就不用为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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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子，苏仪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