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干嘛不打120？”年轻警察不服气地反问，“发现他的时候，手机就在他枕边上。”

“酒店医务室的医生说，他去取过胃药，可见胃本来

因为她知苏仪有多喜欢顾彦。她始终记得那天晚上，苏仪提起顾彦的时候眼睛都会发亮。所以，不到罪证确凿，不到无可挽回，为了苏仪她也会尽力保护顾彦。

秦卿明白了，然后她的心笔直地沉了下去。“所以你们怀疑他是自杀？因为被……你们怀疑顾彦？”

直到顾彦消失在走廊转角，秦卿才转面对两位警察。“你们之前说，警方怀疑什么？”

医生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个他不知的细节。

“什么伤？”秦卿插嘴。

答顾彦的是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年轻警察，“经过初步调查，警方怀疑……啊！”

“只能说是怀疑。因为这不能解释为什么他当时没有自杀，反而在七天之后才……”中年警官说得很保守。

年轻的警察看了眼同事，没有开口。中年警官叹了口气，低声，“我们怀疑是自杀。”

秦卿紧抿着嘴微微发抖。对于苏仪的，尤其是那个最终导致苏仪死亡的应激胃出血，秦卿比顾彦清楚得多。因此她大致可以猜出害得苏仪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顾彦浑浑噩噩地接过缴费凭证往外走，全然忘记之前苏仪已经离开了他，他对苏仪不再负有任何责任。

警车在一片沉默中开进医院的时候，苏仪已经从抢救室转入了重症监护室，依然昏迷不醒。透过小小的窗口，只能看见苏仪惨白的小脸淹没在大大的呼面罩之下，周围一堆复杂的仪滴滴答答作响，动着冰冷的线条。

“他的上有其他的伤吗？”中年警官问医生，“请仔细回忆一下。酒店的前台说，一周之前他是带着伤在酒店入住的。”

顾彦抓着秦卿的双手僵住了。苏仪……正在抢救？的确苏仪的胃一直不好，但是经过三叔公的调理，已经很久没再痛过了啊！怎么突然就……

秦卿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医生已经摇起了。“不可能。这很明显是个急胃出血引起的并发症。胃镜没有发现异物，灌洗里没有异常，血酒度也不超标，你说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胃出血的？”

正在开车的中年警官一巴掌拍掉年轻同事即将出口的话，接口，“先送你们去医院，什么情况等人抢救回来再说。”

中年警官看了她一眼，委婉，“看起来就像是刚被……过一样。”

“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要看他能不能度过今晚的高危期。你们怎么回事，耽误那么久才送来？再晚半个小时就真的没救了。”负责抢救的医生疲倦地摘下口罩，示意护士将缴费凭证递给顾彦和秦卿。“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能醒，你们在这等着也没用，先去把费用交了吧。”

“这很容易解释啊――他在保护那个被你们怀疑的人。”一旁的医生开口了。“因为如果现在让我出验伤报告，我只能写'急胃出血，并发失血休克，入肺炎'。他上看不到其他伤，所以你们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怀疑，没有证据。”

秦卿顺手接了过来，又进顾彦手里。“去交钱。”

一片沉默中，医生又摇了摇推翻了自己的推测。“还是不对。他的胃出血是怎么来的？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