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终于，一个打扮面的婆子扭着微胖的腰迈进门槛。

秦莞假装成买画册的客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着那婆子过来。

秦莞摆摆手，心如擂鼓一般得厉害。

掌柜事先得了钱嬷嬷的吩咐，笑着招呼：“多着呢，嬷嬷这边请。”

甚至有一次，她竟然梦到自己冲到了幢幡后面，看到了秦茉的脸，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惊醒了。

秦莞刚刚放松

不是。

永安伯府的三郎君……是她的三妹妹秦茉未来的夫婿。

上一世，秦茉和魏三郎结缘正是因为一本画册，如今钱嬷嬷拿打折的画册钩住那婆子，也算是找对了路子。

习远斋的生意不算红火，秦莞在书架后站了两盏茶的工夫只看到三位顾客，都不是她等的人。

秦莞回过神，随口扯了个谎，“我瞧着您脸上这颗痣生得极好，是以多看了两眼，想着沾沾您的福气，嬷嬷见谅。”

毕竟，她们可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倘若钱嬷嬷见到的那位果真是上一世害她的婆子，是否说明她的死和秦茉有关？

不是害死她的人。

接连两天，秦莞觉都没睡好，闭上眼就梦到相国寺，还有那双缀着东陵珠的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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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试探地说：“姑娘，婢为了和那婆子攀上交情，假意告诉她后日铺子里会进一批新画本，可折价卖给她――原是想请姑娘亲自去辨认一番，若姑娘子不适，婢就另找机会……”

这些铺子虽落在秦莞名下，她却从来没关心过，都是交给钱嬷嬷和舅舅派来的事打理，是以斋中的掌柜并不认识她。

这人脸上虽然也有痣，却不是长在颧骨上，而是鼻翼偏左的地方。而且，她的长相和害她的那个瘦长脸的婆子也十分不同。

“不必，就后日。约的什么时辰？我定会准时过去。”秦莞果断。

***

她等不了了，她必须尽快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秦茉有关。

觉察到秦莞一直在看她，婆子出一个和善的笑，“小娘子莫非识得我？”

她的子被书架挡着，从秦莞的角度只能看到玳瑁色的裙摆和深褐色的厚底云鞋。

那婆子随着掌柜来到书架旁，秦莞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继而心陡然一松。

秦莞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终于，约定的日子到了。

尽如此，秦莞依旧不错眼地盯着，随着婆子渐渐走近，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似的，呼都变得十分艰难。

秦莞没带任何人，独自坐着车去了习远斋。

终于，那婆子走到了柜台前，背对着秦莞同掌柜搭话：“听闻今日有折价的画册，我来得晚，可卖光了？”

秦莞闻言，手上猛地一颤，白瓷茶盅险些扔到地上。

可是，秦茉虽任了些，心地却不坏，就连院里的小树枯死了都要心疼一番，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狠下心害死她？

钱嬷嬷赶忙扶住她，关切：“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子不舒坦？”

“小娘子真会说话，洗不掉的黑芝麻似的，哪里有什么福气？”她笑呵呵地往脸上碰了碰，又，“说到福气，我倒是听说嘉仪公主跟前有位司膳大人，一颗黑痣刚好长在左边颧骨，相国寺的高僧都说那痣大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