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同样木着脸点了点。

秦三叔皱了皱眉，：“那夏国皇庭惯爱出尔反尔，即便和谈――”

三叔说得没错，即使这次和谈成功，不出三年夏国依旧会打破盟约，无耻犯边。大昭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边关失守，连丢数座城池，无数百姓离失所。

***

五月初五，端午节。

这便是皇家的气派。

定远侯看向秦耀，转移了话题：“端午金明池夺标，官家亲至，准备得如何了？”

父子两个一脉相承，坐在一起就像在比谁的脸更冷似的，冻得周遭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嘉仪公主从轿中款款而出，金丝绣的鞋，罗纱的衣，珍珠缀的冠，衬着那张妆容致的脸，端得是月华尽现、高贵无双。

秦昌插口：“和谈也没什么不好，穷兵黩武并非百姓之福。”

秦三叔哈哈一笑，“喝茶、喝茶。”

定远侯打断他的话：“如今一切未定，在外不得妄言。”

定远侯沉着脸没说话，默认了。他个人并不支持和谈，一旦和谈，大昭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穿紫衫、卷脚幞的天武官抬着轿，数名婢金钗吊朵，着红罗长衣分列两侧，轿镶着裹金的檐子，上盖着剪花棕榈。

众人再三谢过，这才纷纷站起。

众人皆执手：“是。”

所有人，无论官职高低，无论份几何，全都伏跪于地，齐声问安。

官家是个蓄着短须的中年人，形高大，面目慈和，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痕，不知是劳过度还是违和。

秦莞面上飞红，心内却冷肃非常――公主也会去，这么说，她很快就能见到嘉仪公主了？

金明池畔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丽装的贵人高坐花棚，窈窕的仕女往来穿梭，汴京城有有脸的人家都来了，裙裾翻飞，香风阵阵。

梁桢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收拢势力，渐渐壮大起来，最终得以和昭、夏两国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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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仪公主无疑是个集万千爱于一的天之骄

“尚可。”秦耀木着脸回。

将将走到半路，便听人高声唱喏：“陛下驾到――贤妃娘娘嫁到――嘉仪公主驾到――”

秦三叔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笑呵呵地活跃气氛，“今年端午节比往常时候都要热闹，里的娘娘公主都会去，你们几个小丫只打扮得漂漂亮亮，叫他们看看咱们秦家女儿的风采！”

贤妃娘娘的车驾在后面，秦莞没看到，倒是嘉仪公主，不愧是官家最爱的女儿，反而越过生母，随在皇驾之后。

这么一想，秦莞更觉得梁桢是个人才。

秦莞呷了口茶，暗暗地叹息一声。

纪氏推了秦三叔一把，没好气地说：“这是你当叔叔的该说的话吗？”

一席话说得四姐妹皆是红了脸。

定远侯府的车队到得晚，秦莞先是带着妹妹们去安国长公主的花棚请了安，这才匆匆往自家花棚走。

子向来主战，如今边关局势紧张，官家这时候招他们回来，莫非想与夏国和谈？”

她随在官家边，于花团彩旗中缓缓而行，环佩微摇，珠翠轻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官家从皇辇上下来，笑眯眯地叫众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