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水军一共分成了十一队，每队挑出最优秀的青壮参加这次龙舟竞标。

萧氏点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将军府门外的商贩都在说。就是不知谁家姑娘有这样的殊荣？”

秦莞轻笑：“你想试试？”

下首坐着两位丽装妇人，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一个形容端庄，一个俏讨喜，是梁家二房、三房的两位主母。

待看清了他的五官，秦莞一下子愣住了――倘若他刮了胡子，再白些，再瘦些，和梁桢简直一模一样！

秦莞来不及深想，金明池上便响起震天的锣鼓声，龙船竞标开始了。

秦茉顿时瞪圆了眼，“你敢？”

说起来，两个人就连早年丧妻这一点都很像。

这位便是梁桢的祖母，梁老夫人。秦莞从前在上元宴上见过她。

鼓声歇，令旗下，舟中响起嘹亮的号子，数艘舟船如入海的苍龙般扎进金明池。

“不曾见过，只觉得好生威武，就像伯父一般。”秦莞方才已经猜到了，毕竟这世上除了父子兄弟之外，不可能有人长得这么像。

秦莞看了一圈，没瞧见梁桢，倒是有位穿着武官常服的中年人，威武高大，宽肩圆腰，黑黑的面庞，从鬓角到下巴长了一圈密的胡须。

那人略略一怔，抱拳还礼。

***

“你――”

殊荣不殊荣的还真不好说，试问哪个高门大的妙龄女子愿意嫁给一个中年武夫，还是继室？

萧氏拍拍秦莞的手，温声：“那位是镇北将军府的梁大将军，莞姐儿可是见过？”

秦莞不由地生出些许疑惑，上辈子梁将军明明没回京城，据说还因此惹得官家震怒，这一世怎么老老实实回来了？

秦莞垂下，没再往那边看，因此并没有发现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秦莞乐得清闲。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那人突然偏过直直地看过来。

秦耀也在，还是指挥方向的校官，秦莞一眼就看到了他，挥着帕子朝他招手。

秦茉切了一声，嘟囔：“这么远，大哥哥哪里看得见？平白地招人眼。”

纪氏略略往这边凑了些，低声：“听闻官家有意给梁大将军赐婚……”

话的声音十分洪亮。

萧氏笑笑，：“确实，梁将军和大伯哥一样，都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秦莞瞄了她一眼，淡淡：“若是不想被押回家去，你就闭嘴。”

秦萱连忙拉住她，温声劝：“好了，别闹了，忘了出门前母亲怎么说的？”

小娘子们兴奋地冲出花棚，挥着香帕，为支持的队伍加油助威。也

秦茉气恼地跺了跺脚，一手抓着秦萱一手拉着秦薇到别去了，独把秦莞一个人留在当地。

秦莞吓了一，连忙垂下眼。继而又觉得有些失礼，于是端正了形，朝着对方屈了屈膝。

围栏边站着六七位年轻的小娘子，娴静的，活泼的，俏丽的，各有千秋。

即使相隔百余步，秦莞仿佛都能感受到他上强悍的气息。那是独属于武将的多年杀伐沉淀而来的威势。

龙船个个繁复美，金黄的龙首高高地翘在船，龙额上绑着红绸，龙尾系着宽大的飘带。每一艘龙船飘带的颜色都不相同，用来区分不同的队伍。

妯娌两个对视一眼，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