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已经开了，刘司膳也盯上她了，由不得她中途退场。

她必须让自己强大，更强大，才有可能逆天改命，求得生机。

“你……当真要学？”

秦莞恭恭敬敬地给纪氏敬了“拜师茶”，纪氏笑呵呵地接了。

只要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大半个月下来，秦莞足足瘦了两大圈。

定远侯夫人早逝，侯府如今的家事由二房的萧氏和三房的纪氏一起着。

秦莞要学东西，看着纪氏理家是最直接的法子。

秦莞面上一喜，扬声：“明月，上茶！”

***

若男方送的酒肉使得岳家满意，家里便会允许未来

她的仇人很有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秦莞一天都没敢忘记。

依着汴京的风俗，这一天订了亲的人家要互赠节礼。男主给女主送酒送肉，女主给男主送点心茶饼。

于是，秦莞的“求学生涯”就这么开始了――或者叫“婚前培训”也可以。

秦莞歪在她上，撒：“就算今日婶娘不来，我也要求到您门上。”

转眼到了六月六，秦莞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秦莞重重点，“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阖府上下最有本事的就是婶娘你，若不是你费心打理着这个家，三位哥哥求学、拜师，大伯和父亲官、打点，偌大的侯府每日开销、年节花费，哪里会有这般阔绰？”

秦莞活了两辈子，从来没这么勤奋过。

纪氏笑：“你将来是要嫁进高门大娘子的，把那些个点茶、插花、烧香、挂画的雅事学好了就成，铺子、生意哪用得着你？”

纪氏被她的话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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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正二刻就要起床，卯初一刻到纪氏的院子，听着事婆子们回话、领差事，秦莞要负责记录下来，还要找出她们话里的漏。

是什么支撑着她如此拼命？是仇恨。

这些事秦莞也是重生之后慢慢明白过来的，是以她更想好好地打点生意，赚取银钱，用自己的手过上踏实富足的日子。

余下的采买用度、人情往来、仆从赏罚，加之郎君们的茶食宴饮、外面的庄子铺面全由纪氏一个人打理。

纪氏失笑：“你有什么可求我的？”

“好、好！”纪氏别开脸，压下眼底的意，“只要你想学，我必倾相授。”

“来啦！”丫鬟们在外面听了许久，茶水早就备好了。

事到如今，就算她想放下仇恨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恐怕也不成了。

这满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家表面看着光鲜，内里捉襟见肘。

秦莞摇摇，正色：“那些都是讨好男人的手段，我要学的是安立命的本事，就像婶娘一样。”

早饭也是在纪氏院里吃的，接下来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是看帐本，学纪家独有的记账手法，听纪氏讲一些经年往事，从中学习经商人的理。

她没想到，此时此刻，秦莞这个侯门女竟说想像她一样。

“我想跟您学家，学打理铺子，学查验田产，学生意。”

萧氏是个子，不了得罪人的事，也不愿，因此只发发月银、裁裁衣裳这样的小事。

要知，她羡慕了小半辈子高门贵女的风雅，更是恼恨了无数次自己的商出，因为这个，秦三叔甚至没去求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