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莞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莞见过那位二皇子，说不上为什么，总有些不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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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扬，勾出一长长的笑纹。

梁桢沉默地点点。

秦莞怔了怔，她记得梁桢也是这样。

小船摇摇曳曳，出了蔡河水门，行至外城。

秦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恰好被梁桢看到，高大的郎君笑意更深。

魏欣呀了一声，故作吃惊地说：“原本梁将军也在，我竟没认出来，还以为、以为是秦家长辈……”

“公主言重了。”梁桢端肃着面容，执手回了

秦莞笑盈盈地回敬：“梁将军在此，我便不过去了，劳烦姐姐代我向嘉仪公主问安。”

秦莞连忙摇，“不，我一点都不想坐！”

系着彩绸、如楼阁一般美华丽的游船，从来没有坐过这种摇摇曳曳的小船。船舷离着水面这么近，仿佛只要稍稍伸出手就能碰到底下的河水。

秦莞笑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我了？天真。

一句话直戳痛。

――这是在笑话秦莞的船小。

她也从来没以这样的角度看过汴京，她不知有人起早贪黑辛苦撑船也会很快乐，她不知妇人们会三三两两聚在河边洗衣淘米，她更不知孩童们会光着屁和鸭鹅小犬一起在河中游水嬉戏。

梁桢冷不丁开口：“想坐？”

秦莞撩起竹帘，好奇地往大船上看。

正发呆，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秦妹妹也在？”

嘉仪公主撩帘而出，后簇拥着数名人，“不知姨父在此，嘉仪失礼了。”

果然，他没猜错，这个小娘子是与众不同的，她喜欢这样的安排。

大船上传来鼓乐之声，引得众人纷纷驻足。

秦莞也看到了，那艘船上挂着极大的灯笼，上面写着“宝郡王府”四个大字。

说起来，今日六月六，订了亲的郎君都会邀请未来新妇出游。既然这是二皇子的船，想来魏欣也在船上。

看着她眼中的惊喜之色，梁桢也有种难言的舒畅。

是真的，坐着小船潇潇洒洒看风景多快乐，她才不想到大船上看魏家姑娘假笑。

魏欣子一颤，脸色红红白白，十分彩。

梁桢出一丝笑意，“我知了。”

上游突然行来一艘华丽的大船，给这幅满载着市井气息的画卷涂上一抹重的颜色。

魏欣嘴角一僵，勉强维持着笑意，“郡王公务繁忙，请了嘉仪公主与我同游。这边船上宽敞，妹妹何不过来凑个热闹？”

唉，还是没躲过。

不待她开口，大船内便响起一冷冷的呵斥：“胡说什么！”

是魏欣。

哨公吃了一惊，忙：“是里的贵人，郎君，咱们得往边上避避。”

秦莞吐吐，转过，笑得端庄得，“原来是魏姐姐，想来郡王殿下也在船里了？”

梁桢站起来，走到船，“若想坐，我便带你上去。”

为了证明她确实不想，秦莞努力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比诚挚地看着“梁大将军”。

上个月二皇子过了二十岁生辰，被官家封为“宝郡王”，进入兵历练。年底大婚之后，若能再立下一些功劳，便可顺顺利利地再升一阶，成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