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车队拐上梁门大街,再绕半个圈就到定远侯府了。
一方居内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纪氏急得不行:“偌大一个铜镜,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必定在这屋子里,再好好找找。”
“巴掌大小,指不定就落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桌子底子,床feng里,都瞅瞅。”萧氏也指挥着shen边的丫鬟帮着找。
舅母郭氏没好气地打了秦莞一巴掌:“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不知dao放好?眼瞅着要出门了,却生出这么大乱子。”
秦莞吐吐she2tou,晃着她的胳膊讨巧卖乖。
纪氏接口dao:“郭大娘子不必骂她,她向来是个ma虎的,要我说怪就怪她跟前那四个,怎么就不知dao替主子惦记着?”
清风、明月连忙认错:“是是,都怪nu婢们,原是该替姑娘收好……”
彩练咬了咬chun,偷眼看向飞云――她记得清楚,昨日喜嬷嬷亲手把铜镜交给飞云了,叫她收好,今日出门时再拿出来。
然而,飞云只一味扎着脑袋,怯怯地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
秦莞也瞅了她一眼,笑着说:“经此一事,三婶往后再说我ma虎我可不敢还嘴了。她们确实把镜子给了我,我明明记得别在腰间了,许是她不听我的话,飞了。”
此话一出,彩练和飞云双双抬起tou,眼中现出惊讶之色。她们知dao,这是秦莞在替飞云担错。
彩练有点生气,愤愤地瞪向飞云。飞云红着眼圈感激地看着秦莞。
秦莞递给她们一个安wei的眼神,提着宽大的裙摆和大伙一起找。
就在这时,三五个系着红腰带、绑着红包tou的小丫鬟兴冲冲跑进来,脆生生地嚷dao:“回大娘子,主院来人传话,姑爷的车驾再有两刻钟就到了,叫姑娘准备出门!”
此话一出,众人更慌了。
秦莞一甩手,dao:“不找了,干脆叫人去街上买一个。”
郭氏叹dao:“女儿家出门要带的铜镜,象征着一辈子的福气和尊荣,唯嫡女才有,那是你刚出生时你母亲就备下的,街上随便买来的能比?”
纪氏急得直拍桌子,“可叹四郎不是个闺女,不然正好拿来先给莞姐儿……”
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不着痕迹地往萧氏那边瞅了一眼。
郭氏没接话,喝了口茶掩饰过去。
萧氏笑笑,说:“看吧,光知dao着急,倒把这茬儿忘了。萱姐儿那里有一个,我这就叫人取来先给莞姐儿应应急。”
不待别人开口,秦萱便截住了她的话:“母亲莫不是糊涂了,我出生时并非嫡女,哪里有从小温养到大的铜镜?”
――她当然有,只是不想给秦莞而已。
萧氏皱了皱眉,虽怪她因小失大,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她。正想着怎么把话圆回去,宋丹青便站了起来。
她今日和赵攸宁一起zuo女傧相,一大早就来了,里里外外帮了不少忙。赵攸宁烦得跑到水榭里偷闲,她却不见丝毫疲累,言行举止依旧得ti。
“我家里正好有一个,也是从小准备的,莞儿若不嫌弃,不如就先用我的。”
秦莞忙dao:“这怎么好意思?想来那铜镜必是宋伯母jing1心帮姐姐准备的,我可不能夺了你的福气――母亲,婶婶,就叫人出去买一个来吧!”
宋丹青笑笑,说:“别买了,就听我的罢。等过两日你那个找到了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