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故作淡定地点点，随着大海出了门。

秦莞更觉得奇怪了，除了逗她的时候梁桢从不叫她母亲，今天却接连叫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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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桢接过她手上的托盘，笑：“大娘子有心了，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黑子执了执手，“多谢母亲。”

――难说，还有第二个“梁桢”？

梁桢用左手去接酒杯，喝完之后便随手放在食案的左上角，刚好是挨着茶盏的地方。

――可是，她明明看到过梁桢和梁大将军同时出现，这又怎么说？

秦莞没由来地想起了那时和梁桢初见，他就是这样骑着黑色的骏，站在土崖之上，嫌弃白鹰爪子上的血弄脏了他的衣裳。

――难是因为有外人在？

“大娘子别光看着，一起吃。”梁桢先是给她递了双筷子，这才拿起自己那双，尝了口凉拌耳丝，点，“不错，是御街那家吧？”

两张肖似的面孔不断在秦莞眼前晃悠，一个有胡子，一个没胡子，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声音低沉，一个嗓音清亮……

不等她再次验证，大海便找了过来，“少将军，大将军在外面等着，让你过去。”

秦莞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

梁桢正在和大海谈事，看到秦莞进来，两个人便停下了。

秦莞回了半礼，状似随意地问：“没记错的话，大海是桢哥儿的长随吧？最近怎么老跟着将军。”

黑色的骏踢踏着铁蹄，似是有些不耐烦，巨大的白鹰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梁大将军”的肩，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却被他嫌弃地躲开。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秦莞盈盈一笑，出一副贤惠的模样，“听底下的人说你午饭用得少，刚好买了些熟食，暂且垫垫，晚饭还得等些时候。”

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鹰啼，白鹰正站在书房前的柿子树上，悠悠闲闲地舒

――若是去掉胡子，把梁大将军抹白些，再换个嗓音，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回家后拌上豆腐丝、木耳、炒黄豆，出两样可口的下酒菜，端着去了“梁大将军”的书房。

她拿起酒壶，笑着给黑子倒了一杯，“掌柜家的甜酒不醉人，喝两杯子。”

“将军，大娘子，你们慢用，属下就先出去了。”大海冲着梁桢挤了挤眼，转过来又一本正经地对秦莞抱了抱拳，笑嘻嘻地走了。

回府的路上，她特意停下车，在酒肆打了一壶酒，又在熟食店切了半斤猪耳朵、半扇猪肉。

“这倒是好事。”秦莞笑着接了一句。

“是，我就知你爱吃。”秦莞笑笑，斟了杯酒递到他手边，“再尝尝这个，听说是从西域过来的，最正宗不过。”

梁桢手上一顿，不甚在意地说：“他如今上有军职，是个得用的，我有心提提他。”

秦莞目光一闪――上次梁桢也是这样。

这个念就像长着无数小钩子，勾起了秦莞的探究。

黑子喝完酒，把酒杯放在了茶盏旁，却不是左手边，而是右手边，两只杯子也没在同一水平线上。

秦莞纳闷，莫非上次只是巧合？

秦莞倚着窗棂向外看去，果然瞧见“梁大将军”正等在街边。他高大的形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引得行人频频偷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