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轻叹一声，：“从前是我仗着伯父和长兄的爱，太过霸。一方居本来就不是我自己的，更何况如今我已嫁为人妇，怎么还能霸着娘家的地方？”

梁桢她的脸，笑问：“你舍得？”

秦莞认出来，这个便是之前给她报信的小丫鬟，原来叫絮儿。

絮儿被她一点拨，连忙重新行礼，“絮儿给大将军请安，给大娘子请安！”

梁桢俯凑过去，笑着逗她，“大娘子可有好受些，要不要继续肚子？”

他笑的眼底的仿佛染着说不尽的情蜜意，秦莞俏脸一红，转过去不再理他。

最后还是秦莞劝了两句，小丫才不好意思地收下。

说方才是欣喜，现下便是十足的震惊。秦茉跑到床边，“胆大包天”地把梁桢往旁边拨了拨，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秦莞。

秦莞白了她一眼，“我数三声，你若不去住，我便叫人把那屋子锁了，谁也别想再进去。”

秦茉嗖地一下直起，拉着魏三郎就往外跑，“不许锁！我这就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莞解释。

“不必。”秦莞红着脸推他。

“絮儿见过姑娘，见过大将军。”当着“梁大将军”的面，小丫鬟有些怕，战战兢兢地磕了个。

彩练带着一个小丫鬟走过来，喜盈盈地朝秦莞福礼：“婢带她来向姑娘讨个赏，絮儿，快给姑娘磕。”

小丫显然更喜欢这个赏赐，激动得哭了，一个劲儿磕。

彩练到底脸厚些，笑嘻嘻地说：“知了，大将军，大娘子。”

不料，水葱般的纤白手指却落入对方掌心，被紧紧握住，细细呵护，再也不肯放开。

“确定不是哄我？”

“那是什么意思？”梁桢笑着看她。

秦莞也高兴，扬声：“今日咱们这院子也算历了一个劫，去，看看灶上还剩了什么好酒好菜，朝葛叔要来，你们也摆上一桌，就当是吃一顿三妹妹的席面！”

不等她说话，梁桢便沉声：“把称呼改了，便有双份赏。若不想改――”他瞅了彩练一眼，“别说赏赐，你也别回去了。”

絮儿原本就怕他，如今听着他冷冰冰的声音，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更别说改称呼。

――满府的丫鬟婆子们谁不知，来一方居事不仅不苦不累，还能享福！

用过晚饭，秦莞和“梁大将军”在游廊上慢慢散步消食，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今日不回将军府了。

梁桢这才稍稍满意了些，从怀里掏出钱袋，扔到彩练手上。

***

“嗯。”梁桢满意地点点，“大娘子说得对，以后听松院给你霸着。”

秦莞想要求情，却被梁桢瞪了一眼，当即闭上嘴，也不敢说话了。

彩练一个铜板都没要，悉数给絮儿。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模样，秦莞不由失笑。

絮儿原是风雅轩里活的，在府里没基，常受那些家生子的欺负。秦莞叫人同秦昌说了一声，便把她调来了一方居。

――秦莞原本说的是自己不回，没想到“梁大将军”也要坚持留下来，并不顾秦莞的反对叫人回将军府传了信，顺带着取来了明日要换的官袍。

絮儿看着那么沉甸甸的一大袋，怎么也不敢接，只背着手往后缩。

第二份赏赐是秦莞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