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运以为这是梦，小凤凰当然知这并不是，这是它们的记忆碎片。

小凤凰立刻抬瞪他。

他本以为小凤凰也睡成了一滩，没想到小凤凰飞下了梧桐树，正在溪边顾影自怜。

小麒麟在睡觉，小睚眦又不见了，这回奚嘉运已经有了经验，没跟上次一样慌张了，知它应该也在睡觉，沉在湖底睡觉。

长长的尾羽落下，弧度优美，最末端闪烁着璀璨的火星，小凤凰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个圈，然后彻底张开翅膀，细碎的火星落下，好似坠落的星。

“对不起，”奚嘉运佯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吓到你啦？我刚才想起一个笑话，不小心笑出声了。”

奚嘉运好笑不已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接着说：“梦里，混沌害死了好多睚眦，我很生气，就放了一把火，烧了整座山，包括那只混沌。”

奚嘉运：“……”

——天地都黯然失色了起来，唯独那片星火，亮得惊人。

奚嘉运问它：“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还没有这么晚登过游戏。

这样想着，小凤凰后退几步，慢慢地打开了尾羽。

奚嘉运有点奇怪，他打开。

这一刻的小凤凰，满是神，圣洁而高贵。

奚嘉运没打扰它们两个，把场景拉到了梧桐林。

这是凤族的祈福仪式。奚嘉运不知，他只觉得震撼。

这个梦其实很不好受，奚嘉运现在都还能想起自己当时的无助与茫然，他的声音也越说越小，小凤凰注意到了。

小凤凰递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它成功地被奚嘉运转移了注意力。

他伸手点了一下火星，它们

他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小凤凰听见了，它一僵，旋即恼羞成怒地朝奚嘉运扑了过来。

奚嘉运：“……之前我也梦见过凤凰。”

——它怎么这么好看？

先是一只黑色的麒麟，然后是只反复涅槃的凤凰，现在收容所来了一只小睚眦，奚嘉运今晚就了主角是睚眦的梦。

它昂首向上飞去。

它也知，护养员在读取记忆碎片的同时，会被迫共情。

奚嘉运：“噗。”

怎么会这样巧？

早吗？

小凤凰低羽，好像本没在听。

小凤凰将信将疑地望过来。

奚嘉运自顾自地说：“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睚眦。”

想刚才的梦。奚嘉运之前也过两个类似的梦，而且时机也都很巧。

护养员太懒啦！

护养员哄了它这么多次，它也勉强哄他一次吧。

跟崔璨璨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多，现在还早，奚嘉运无事可，就跟小凤凰闲聊：“刚才我了一个梦。”

它一会儿抬起下巴，摆出一个倨傲的模样，一会儿又侧过，“哗啦”一下把尾巴打开，欣赏许久，然后忧郁地蹲下来，静静地看向自己的倒影。

如果美丽是种罪过，它简直罪大恶极啦！

想想就知，肯定验感极差，毕竟这个记忆碎片属于那只臭鸭子。

它们凤凰可是三点就起床的！

小凤凰瞄了几眼奚嘉运，了一个决定。

小凤凰这才又重新低下了。

心绪在这一刻变得宁静起来，仿佛被涤过一般，奚嘉运从梦中带出来的负面情绪，彻底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