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得很小声，一副想反驳，但又担心凌危云不高兴的样子。

凌危云脸色凝重起来，问：“你想杀了他们？”

你曾经也是心坚定，

他又仔细看看缇晔的脸，惊觉那片红纹似乎更加艳丽明亮，纹路范围也比之前变得更大了。

缇晔不满地看他：“这也不行？”

凌危云：“……”

昏君啊！昏君！

凌危云看他一眼，蓦地心里一动。

凌危云大惊失色：“不可！”

他试探着说了一句：“第一件事，你先把他们放出来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闹成这样。”

缇晔不吭声了，片刻，又嘟哝一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替他们考虑这许多。”

缇晔又皱起眉来，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嘟囔：“什么叫不是大事，你没看到他们奏折里说得多难听……”

凌危云：“……”

凌危云简直要晕厥了，但他深信这是缇晔内魔未除的缘故，而且他还一心想要缇晔脱离魔界，重回正途，切不可让他随意杀生，但一时之间，居然也不知还能怎么劝了。

一时居然被对方的逻辑给整得无言以对，片刻，凌危云才叹了口气，疲惫：“那也罪不至死。”

他和缇晔不是已经两情相悦了吗，怎么魔并不减少，反而还增强了？

凌危云装作没听见他的阴阳怪气，：“我只是不喜欢你胡乱杀人。”

兴许是他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太愁丧了，缇晔看了看他，突然有些迟疑地，：“我这样，你不高兴吗？”

缇晔抿抿嘴，像是个犯了错，想要弥补的小孩儿，有些谨慎地：“那怎么样你才会高兴？”

但是缇晔脸上的神色很显然地表明了，他并不肯认同自己的话。

凌危云愁人地看他一眼，：“难你觉得我会高兴吗？”

怎么回事？

缇晔看着他，神情有些愣愣的，又有点错事似的慌乱，他：“真的吗？”

凌危云拐了个弯，又：“而且他们都是国之重臣，你全杀了，谁来帮你打理江山？”

缇晔眉纠结地拧了拧，最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罢，便留他们一条贱命，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用来捉笔，写下那些对你不敬言论的右手，却还是砍了的好。”

凌危云当作没听到，咳了一声，又强调了一遍：“你把他们放了，我便会高兴。”

凌危云深了口气，：“我不需要你为我出，说我坏话的人，也不需要你来解决，你这些，我一点也不会高兴，相反，我会很不高兴。”

凌危云郑重地点点。

缇晔居然还面困惑，：“我为你出，帮你解决说你坏话的人，你为什么不高兴？”

缇晔却是神色一整，十分认真地：“他们对你口出恶语，并不无辜。”

人给杀了，心中不由得一惊。

缇晔看他一眼，也不掩饰，坦然承认：“他们对你如此，留下也是添堵，让你受更多委屈，不如趁早砍了完事。”

凌危云了眉心，：“能作文章的，想来都是文官，你砍了他们右手，又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

凌危云听得都呆了，半晌，才：“你现在可是皇帝，怎么这样滥杀无辜？”

缇晔满不在乎：“等他们都死了，空出来位子，自然就有旁人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