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东始在回忆中把那个清晨又过了无数次。看宝喜将橘子捧在

“本君可是桃水主，天君乐游。”

一个人，他的唯一。

东始明知上古灵石对付小妖是绰绰有余，却还故作担心，轻抚宝喜脸侧，“这些事以后让我来，你要是被伤到了，便是半发，我也会心疼的。”

“这是其中一。”

“所以，”东始低笑，“去哪儿了？”

“不能这么急的……”

又来了。

“小石，今日你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当时以为寻常，实则也确是不起眼的小事，剥橘子而已。恰若日升月落，人间柴米油盐。宝喜一曲起，一在窗外晃，指尖网着细白的橘络，好似虬曲交错的情丝，缠绵细腻。

宝喜红着耳朵低声骂：“蛇本淫。”

东始不仅不放，还一把将他抱起。宝喜只觉自己有若一叶轻舟，在东始这片江海里摇晃，到了岸，踏实地躺在床上，反而怀念起东始的臂弯。

宝喜夜时回到客栈，还未进门，先见门纸里一长影窜起，在半空盘绕扭曲，似是一条蛇。推门而入，果见一条金黄巨蟒，半匍匐东始脚下，半腾空而立，温驯非常。

宝喜更是悸动。

可这小石分明意乱情迷，按在东始心上的手缓缓上移，似要勾住他的脖子。东始正想耍氓把事情一办到底，宝喜却回过神来，右手转了个方向，毅然决然地拉过了被子，“我睡了！”

第二日是宝喜先醒，照例是他。东始情松散，习于贪眠，懒懒睁眼时晨曦业已大亮。宝喜正坐在窗框上剥橘子。

“遇到个石妖，顺手除去了。”

东始正欢喜他得紧，这较真的驳嘴在他眼里只是可爱，亲着眉心连声说对对对，“我们小石来来去去都有交代，不像我。”

东始的气味笼下来，宝喜晕晕乎乎，“东始……”

“总之小石，今日你走之后，我可难受了。”

一对赤瞳如血，盯得三人双直打颤，半仙铜铃叮叮当当。

东始便笑着他耳廓，“只馋你一个人。”

点地而起，小男孩御云离去。三人已然昏厥在地。

“这里么？”

“本君可不是妖。”

“还有这里。”东始腰往下重重一压，私密相抵。

他便俯下来，寸寸近。

“放开我，”口是心非得很，“我要休息。”

宝喜喜欢蛇。还未及细看，一金光已然劈下，巨蟒凭空消失。

“嗯？”

是在借这由，为元宵灯会上一声不响的消失放认错。宝喜更是忐忑，间杂着细细碎碎的欣喜：东始是记得与他一起的每件事的。

宝喜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心。

听见被外东始哀嚎，不觉偷笑。

“不是无声无息，”宝喜打断，“我和你说过，‘先走了’。”

宝喜走近几步，被东始一把抱住。他生得高大，连手掌也比他宽厚，覆在腰间便无可逃，何况宝喜已动了心，受不了与他亲昵。

“还有……？”

“女娲娘娘是人首蛇。”

“我的灵兽。”东始收回施法的手，“可曾吓到你？”

他的关心还要字字低沉熨帖，“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东始一笑，“也对，我竟以为女娲之石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