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o:“方才郎君说……大郎被丞相看中,要结亲?”
程珪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李巽笑dao:“正是,不知老神仙意下如何?”
“老神仙”很自然地将手往后一指,程珪与dao一都心领神会——到后面,跟娘子说去。
程珪起shen:“我去将这好消息告诉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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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房里,正哭作一团。
都在听卢氏讲古。
原来,多喜将邸报带到后面给程素素。赵氏cui着程素素念邸报,程素素打开一看,先看到一个“程”字,细一看:“不是大哥的事儿,是说一个叫程节的,平反昭雪了,算一算,好有几十年了……”
“啪”一声脆响,卢氏端着的笸箩落到了地上。程素素与赵氏看过去,只见她眼睛里liu出泪来。赵氏吓了一tiao:“三娘,你怎么了?”
卢氏一抹脸,问dao:“姐儿,是谁?程节?”
程素素有点懵:“对、对啊,三娘你认识?不对啊,他死的时候,你还很小的吧?”
卢氏xixi鼻子:“老天是有眼睛的。”
“三娘?”
卢氏哆哆嗦嗦地:“大娘子,那是我恩人呐!”
赵氏到了对这类故事感兴趣的年纪,示意她:“你坐下来,慢慢儿说,咱不急。”
卢氏坐下之后,程素素给她递了碗茶,热茶下肚,卢氏镇定了许多,开始絮絮地说:“这位大官人,原是在咱这里zuo过知府的,外tou那个澄堤,就是他修的。他姓程,就原叫程堤的。以前那边河dao九曲十八弯的,水急哩,不好通船。他废了旧河dao,筑堤,开了条直的河dao,咱这边日子才好过了哩。啊,那个朱家的小王八羔子,就是在那旧河dao里淹死的。”
赵氏越发感兴趣了,坐直了shen子,cui她往下讲。
“好人哩,咱这里原先是穷的,他老人家来了之后,又是筑堤,又是修河,风调雨顺的,日子也好过了。原先穷,生下孩子养不活,都溺死了,都扔了,听天由命。女孩儿溺死的尤其多,他来了,不许再干这伤天的事儿。活命的孩子,都拿他的姓儿,当名字。姐儿原先问我叫个什么,那时候不敢说的哩,他被冤定了罪,不敢说哎。没他老人家,我活不到长大哩。”
程素素惊讶了,她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故事,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shen边也有。卢氏活活在在眼前,就是实例。
“再说一个,大娘子别恼,还有没爹娘的孩子,dao观那里收养的,都姓了程。咱家大官人,也是这样的。”
赵氏dao:“哎,那咱也收拾收拾,给他烧些纸钱。”
说到烧纸钱,卢氏又想起来了:“咱这里端午,过这几天,哪是过端午了?他老人家过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将将五月初,说是犯了事儿,不敢祭,就连过七天。将将好折了牌楼,扎船送殡。不过几十年过去了,都不敢掉,现在年轻人,都忘了缘由,以为是祖上传下来,咱这里就这般过的端午。”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程素素十分茫然,她是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