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得长。晚睡会短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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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有人宁愿死，也要对的事。受了他恩惠的人，可以牢记四十年，不畏艰难，为他平反、为他抚孤。正气可以自生，累代不绝。若能这样，哪怕为此而死，也会很美好吧？”

“祁夬关在大理寺。”李丞相说了个冷笑话。

“好！”

“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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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不知为什么，想到着那样一个人的血，突然就不想说‘我不到，但是我敬佩’，也想就去了呢。我本无追求，四迷路，现在好像有了。哥，你想什么，就去呗。”

兄妹对话，李巽听得热血沸腾，正要出来，被李丞相一把按住，三人又悄悄地退了回去。李巽不敢反抗伯父，回到房内，才抱怨：“说得多好！大伯……”

次日启程，乘的是官船，既少颠簸，载物又多，颇为适宜。

程犀无语。

施舍一口粥，都是有目的的。

程素素鼻子：“睏了，睡觉。”

胡先生也十分激动，问：“东翁有何计较？”

李丞相瞥了他们一眼：“计较什么？都是我女婿了，还要有什么计较？要不要我把这位子让给他？”

胡先生冷静了下来，祁（qi）夬（guai），李丞相的同年，当年的探花郎，志在天下、慷慨激昂，如今却因贪赃枉法，被下了大狱。

如果程素素知李丞相说了什么，一定会有知己之感。兄妹俩感慨完，程犀：“你想什么？”

李巽低声：“大伯这话说得奇怪哩……”

李巽冷笑话冻得一个哆嗦，老老实实地：“是。”

“幺妹！”

程犀用的鼻音答了她一个“嗯”。

先是，程家阖家上京，赵氏昔日的旧仆，闻说回京，各各欣喜不已。本地的仆妇，也有跃跃试的。赵氏至今神仍未恢复，程犀便抽空来置家务。不想程素素已经将一切打点妥当：“这是单子。人、物，都列好了。大哥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

程犀：……

改朝换代，有骨气的都死节了，剩下一群骨的窝废。

我不知这样的世间，我该什么，我能什么，有什么值得去。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1】真想长生不老，看着这些东西化作灰土，才解我心郁气。”

“我听说过四句话，全送与哥，”程素素一字一字地说，“为天地为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2】

程犀接过一看，一应物件都列了单子，不但写了数目名称，且每样都有编号

李丞相：“栋梁，也要先长成大树才好。你，遇事过于急躁了。”

“我知，”李丞相点，“血都重新热起来了。”

程素素语重心长：“哥，你知要成事，第一要紧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