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假装自己不存在，此时也有些纳罕：程灵这妹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先是视谢芳臣如无物。现在又使出“掩耳盗铃”这一招。

张起与谢麟都有些诧异，暗中交换了一个眼色。谢麟很容易便按照分类，找到了一本方志，扫了一眼油纸上的纸条，微笑着询问：“可以拆吗？”

其视尴尬如无物的境界，便是让人觉得尴尬的事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1】是臧克家先生的诗。

谢、张虽然年轻,都是经过场面的人,只当没有看到小姑娘的尴尬。也对程犀所言“家里的事,现由舍妹照应”产生了些许怀疑。

程犀咳嗽一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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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谢麟出行,随携了点书籍，已经看完了。想程犀搬家，当有些藏书,想问他借些来看。张起无聊,便随着同来,不想就看到了这样想笑不能笑的一幕。当此之时,张起纵然对吊床颇感兴趣,也要死死忍着，没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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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程素素，她也没想到自己光明伟大的形象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蒙尘。

揭去封，里面的书籍或三五本、或单独，皆以油纸包裹，油纸上也贴着纸条，标着编号，写着书名册数。经、史、子、集，按类来分，一目了然。

“当然啦。”长得这么好看，想必你也不是来捣乱的，程素素心里暗。

谢麟便在此时开口了：“能否前去一观？”

程素素当先迈步，在前引路。装箱的书籍并不放在甲板下，而是在甲板上的房间里，程素素将离自己最近的房间，征作了装书的仓房。取钥匙开了门，几只大箱子堆得整整齐齐，各写封条，除了日期，还有编号。

谢麟也笑问程犀：“灵？”

程犀带着两个新交的朋友，就看到自家妹子屈着，抱着一条系在双之间的物事，脸与舱板齐平，整颗都充血涨红了。

程犀脸,向程素素简明扼要地说了来意，有心安抚妹妹两句,奈何谢麟实在是个聪明人,明示暗示，落在他耳朵里,徒惹笑话罢了。

谢麟轻轻地揭去纸条，揭得很完整地放到一边，见书与签条相合，便取了这一本。又问：“到京城还须月余，一本恐怕是不够看的，可以常借否？”这句话是对着程犀说的。

程素素瞅瞅他，：“书是大哥的，他说行就行啦。”说着，用眼神示意程犀——哥，你给个暗示，是全给他看，还是有什么要瞒的？

力度没有拿好，落地时脚下一个踉跄，脑袋朝下栽了过去。亏得她反应也不慢，双手紧紧抱着吊床。

令程犀吃惊的是,妹妹的成长,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永远能给他惊喜。

就像现在，程素素没事人一样站正了,声调也恢复了正常：“你们常看的书，都在你那船上了。旁的书，收在那边房里。要看哪一类，我去找来呢？还是要亲自去挑？”

【2】是横渠四句。

第29章行船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