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的旁边，赵氏的呼反而平稳了下来——长子就是她心里的定海神针。她却不知，定海神针自己的心里，也在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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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真人心一喜，程犀心一紧。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空气中几乎要出火花来。

语毕，给袁皇后使了个眼色。袁皇后见他神情不好，心，余士素来与紫阳真人不合，他这是要来生事吧？顿时心生不快。

程犀想给吴太后磕八个响！

吴太后顺口：“这个事儿他算得倒准了。”

“这么厉害？！”

赵氏成句的谦虚之词也说不出来，唯唯而已。

皇帝等进来，又是一番见礼。

小黄门小米碎步在前引路，连呼都是小心冀冀的。小黄门一口气憋进育圣，声音小小的给袁皇后禀报：“娘娘，圣上亲自到了，太后娘娘要见的人也带来了。还有余真人。”

吴太后啧啧称赞了好一阵儿，将师徒俩从夸到脚。

帝挑一挑眉，不经意地对余真人：“你也来吧。”

淑妃矜持微笑，略一欠。

她与吴太后说了半天的话，总在吴太后一段讲完时，问一句“这样吗？”、“然后呢？”引吴太后往下讲，与吴太后的倾诉极其合拍。吴太后习惯了这样的聊天，听她一问，习惯地回答：“对呀，淑妃当年也是他看的，果然养下了七郎。”

她自然是猜不到余真人了什么，但是，却知要从哪里先打条，方便以后甩锅扣帽子。于是，她好奇地问：“长给很多人算过八字吗？”

吴太后老人家喜欢热闹，看到人多了，她话也就多了起来，对赵氏：“这个就是余真人啦，当年你们的八字，都是他给看的。”

吴太后跟皇帝暄完，一眼就看到了程玄，对皇帝说：“这是你从哪里来请的仙长？哎呀呀，真神仙模样儿。”

程素素便歪着问余真人：“那您也算出来我娘会有今天吗？真神哎！”其实，你业务很糟糕。如果你算得准，当时就该看出来她的波折。否则，就是你有私心，隐瞒了，想搞事。

皇帝：“紫阳的弟子。”

程素素脑子转得飞快——能让她哥哥在大庭广众之下，脸色明显难看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余真人、赵氏、当年、算卦……余真人的简历……

吴太后叫程犀兄弟来，不过是好奇，更兼想再找个由，再隐晦控诉齐王妃一遍而已。程玄长得好看，是意外之喜。她给程犀的脸色也非常好，对赵氏：“哎呀，你这儿子养得可真好。”

程素素对活的皇帝还是很好奇的。然而小黄门的异常，她还是发现了，“余真人”三个字一说出来，好奇登时变成了警惕。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就是时常找她家师门麻烦的那个余士了。

皇帝也懒得再看赵氏了，瞄到程素素的袍，多看了两眼，旋即想明，这应该就是程玄的女儿了。程素素胆子大，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也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看到皇帝后面程犀的表情不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