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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夬不再理会这二人，直冲皇帝发难：“证明我不无辜，陛下就是洁白无瑕？哈哈哈哈！陛下的朝廷，是污烂的

“二十岁的探花，四十岁的尚书，尚且有今日，尔等不如我者，以为将来会比我好？逃不脱的，谁都逃不脱！孔子爱颜子，四十而饿死。我之同年，如今在者，唯我与李福遇二人而已。二十年后，这里的诸位，还能剩下几人？

他此言发自肺腑，君臣等听得热血沸腾，大受感染。

程犀：“昔日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如今我辈读书人，无论家境如何，皆得以才学出仕，胜往昔多矣！论才取士、仕途通达，于寒门士子一直在变好，阁下如何只得出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要跌破的结语？

不都是他在吗？你们受压抑，不是他的错吗？’、‘不就是，我没当上丞相，肯定不能承认是我蠢，我得说都是你们的错吗？’、晚辈一想，还真是。”

李丞相笑一声，看了程犀一眼，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他能想的唯有一个人。话虽糙，用来打破祁夬的气势倒是合适。笑谓程犀：“你接着说。”

阁下执掌铨选十年，依然如此，阁下可曾为晚辈士子过一点努力？

对程犀：“你很有趣，你的里像还住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活泼女子。读过几天书，从书里看到过一点新鲜点子。心从未经过洗练，斗嘴狡辩，从不让人。若生得好看些，后宅争，大约是能赢的。”

燕丞相以笏板掩面。

整顿吏治，我想过呀，想的时候我只有六品。想，就要往上爬，往上爬可不是会考试、会说大义就行了的。那我要往上爬，了些什么呢？要孝敬上峰，否则他会压你。要好同僚，否则他们要坑你。钱从哪里来呢？

江渊：……

江状元还真不大敢。

这首左思的，殿中无人不知，乃是评击魏晋九品官人法，“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新科进士们听了，心无不一沉。

祁夬先嘲笑江渊：“别人打完了地基，你跑上来舞了，想趁机踩我来表忠心？想拿我当垫脚石？除了说空话，你过什么？梦还没醒吧你？！”

我辈既承了前辈科考取士、不必论门第的恩惠，为后来者尽一份力，也是应该的。薪火相传，纵化飞灰，火种不灭。阁下，绝不无辜！”

与他同年的状元江渊赞一声：“好！阁下尽谈私利私，可敢说说大义吗？可知礼义廉耻吗？”

程犀面上一黑。

遇到不平之事，想将之绳之以法，哎呀，八议，他又放出来了。当然啦，你岳父活着的时候，你不用怕这个。以后，好自为之。”

程犀漫：“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荫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跟我讲礼义廉耻，说大义的，都哭着跑出去啦。你要说？”祁夬给了江渊一个轻蔑的眼神，张开右掌，比了个“五”，示意已经哭了五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