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恰好围观了一个末尾，匆匆追在后面，先斥退御史：“此戏闹，成何统？都退了！”再将目光看向谢麟。

“但愿如此！”谢麟以掌击，“世叔，还要请旨，再赴前线，我不能坐等。”

孟章：“你的运气，也该变好了。”

人们往往认为，越是年轻时交的朋友，越是纯粹。越早结成的联盟，越是牢固。谢麟观察许久，终于选择了程犀。然而程犀遇险了！这是一个机会，雪中送炭总是好过锦上添花。过命的交情，能走一生，只要他们两人都别死得太早。

谢麟：“成了。忠烈的褒奖，没有发出去。”

程玄记起自己的台词说：“就是！哪个非要将我儿说成是死了？与我家何怨何仇？！老子修，要富贵甚？我来就是要个实情！”

谢麟老老实实地：“是下官安排的。”

谢麟直起，亦从容追上。

顺带将吴松从困境里拖了出来。

孟章：“这是好事，为何还闷闷不乐？”

谢麟尽其所能周旋谋划，将能的到了极致，最终却要赌运气等结果。这无疑令他十分不快。他厌恶命数之心一如李丞相，他的父母皆短寿，令他对“天意”产生的情绪不是畏惧，而是反感。

李丞相踱到他的面前：“我这亲家虽然有官职，这禁之内，也不是他能随便进来的吧？”

谢麟边泛起一丝苦笑：“世叔，未陷乱军之时，我也以为行军布阵是挥洒自如，轻描淡写的。只有在洪，才知什么叫力不从心。所以，还是在赌！”

谢麟直起来：“大约是有人心太急，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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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不过在一件事情上糊涂，别的事情，他心里明白，”谢麟撇撇嘴，“他还过什么糊涂事？刁难

谢麟成此事，却毫不居功，飘然而去。致令李巽第一次怀疑起伯父的判断来――明明是一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嘛！疑问在心，却不敢宣之于口，只得憋着。

“很不好，”谢麟，“我能的，都完了，现在居然要听天由命。要全凭运气去赌他还活着。”

“可齐王……”

谢麟一揖。

谢麟离开得潇洒，回到家中，却沉默已极。孟章寻来时，他正在池边观鱼。见到孟章，谢麟罕见地没有先打招呼。孟章问：“事有不谐么？”

“嗯？”

程玄在德庆前一闹，李丞相、谢麟敲着边鼓，是将程犀从“死”又扯回到了“生”，由“遇难”变成了“遇险”。在援军的任务列表里，“寻觅遗骸”也变成了“找回程犀”。

孟章：“并非全凭运气，程灵也是人杰，岂会轻易就死？”

程犀死了的吗？至于谁先说的，吴松真个记不得了。

李丞相挑不出半点病来，沉默而去。

“下官与灵，一见也不如故，志向也不甚合，然而，若有事托付于他，却是极安心的。既曾有过此念，飘摇之时，助他一臂之力，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