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已生厌倦。

比喻浅显易懂，再摆事实：“看看你们，破衣烂衫，想想他，威严整肃。三个月前还能抢到些衣食，现在呢？”

程素素与李绾四目相对，李绾：“这该是立功了吧？”程素素止不住的笑：“对对！哎，这些日子帮过咱家的人，是不是也得派人声谢？”李绾：“那就要有劳二郎和三郎了。”

那位吴郎君分开之后，落到了个破村子里……”

他告诉许多人：“释空内心实招安，如今与官军战作一团，是以战救和。好比买卖讲价钱，他越能打，就能从朝廷那里要到更高的价码儿。你们血卖命，是为他换富贵。”

主仆俩被挟裹，程犀是个不能打的文弱书生，阿彪倒有一把好力气。赖阿彪保护，主仆二人没有在混乱中被踩死，然而衣冠也都乱七八糟了，随民到了一破败的庄子里。

这一次主仆俩能顺顺当当地活到见到官军，靠的是程犀装神弄鬼。

赵氏：“只要大郎没事就好，你也辛苦啦，快，去歇着。哎，厨房给阿彪饭了吗？三娘，你去看看。给阿彪换新衣裳。”又张罗着给玄都观那儿送信。

在最底层的，永远是被盘剥的百姓，在朝廷治下被盘剥，多少能有个法度可言。弥勒教只有造反的概念，治国？还没来得及发展到这个层次。弥勒教才兴起的时候，通过抢掠，底层还能得到一些好。等到官军围剿、上层倾轧，只破坏、不生产，资源越来越少，能得到的好越来越少。

咳咳，这件事情，就交给程珪去感谢吧。反正，二郎十分仰慕谢芳臣。而谢麟这个人情，程家也是欠定了。只好以后慢慢还了。

姑嫂俩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到，这段日子里，除了李丞相，谢麟给予程家的帮助，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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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犀说自己的份是“游学被困的读书人”。读书识字的人，总是比较受人敬重的。仗着一张十分可靠的脸，开始了他的忽悠生涯。程犀有个士爹，少年时也常在五行观里帮一打点事务，对这项业务非常熟悉。

利益不能持久，积蓄空被消耗，前面又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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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知朝廷情状，不敢贸然许诺招安，程犀便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挑拨离间上。反而让不少“惑于弥勒教者”“迷途知返”，拥簇着他偷袭了一被乱匪占据的县城。据城而守，安抚百姓，主动与朝廷联系。

程犀的点掐得非常准。

他从利害讲起，先说服了一个聚族而居的小家族的族长：“乱贼已无可能，眼下正是报效朝廷之时。”得到了族长的首可，大谈迷信：“从贼有伤天和，看他们生死未卜、首异，就是报应啊！”聚拢了不愿意再生乱的、激情已经褪去的普通百姓。

再以此为依托，策反了一些小目。释空肃清队伍，给了程犀一个好大的破绽。无论释空的目的为何，程犀都判他一个排斥异己，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