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嗯”了一声，垂下了脑袋：“先前我其实是气大表哥你不肯带我同去，这才没下来……方才肚子饿的实在难受，就自己去了厨房……厨娘说，表哥你吩咐她给我留了热饭……表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总和你耍子……我知我又错了……”

嘉芙的声音越来越低。

嘉芙却没看他，只顾自己低，了口气，又：“表哥你明日一早就要出门了，晚上也早些睡吧，我不打扰你了。你放心走吧，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在家，一定会好好的。”

裴右安望着她，声音听起来也格外的柔和。

“怎的了？除了夜梦多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尽告诉我。”

，就这么站在他的侧旁，双眸凝视着他，眸光微微紧张，又似是满期待。

嘉芙松了口气，双眸立刻变的亮晶晶的，眸中若有星辉转，用力地点：“我记住了！除了这个，我还会我们家乡的牛肉羹、粿碗糕、芋果……都是我娘要我学起来的，说日后出嫁了……”

她飞快地捂住嘴，睁大眼睛看着裴右安，目窘色，糊糊地：“总之表哥要是吃的话，我天天给表哥吃……”

嘉芙一愣，又听他叫自己伸手平放于桌面，这才明白了过来，心里其实有些不情愿，却不敢违逆，只好伸出了手。

嘉芙定定地望着裴右安，双眸渐渐泪光莹然，见他偏脸，看向了自己，慌忙扭，抬手以指飞快地了眼睛。

不萧胤棠

她抬起脸，朝望着自己的裴右安出一个强作欢欣的可怜笑容，站了起来，端起托盘，出了书房，伴随着一阵轻悄的脚步声，影消失在了门后。

嘉芙脸庞泛出浅浅红晕，小声地：“方才我自己已经吃了。”

“难吃吗？”

他想了下，又，提笔添了几字。

裴右安眉微微一动，语调却还是平平：“知下来吃饭了？”

裴右安眼底掠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未觉察的浅浅笑意，略微颔首，随即示意她坐到近旁一张椅上。

裴右安神色不经意地舒展，微微一笑：“我不大吃宵夜的，不用你天天。你饭吃了吗？”

可是有些话，她却又没法和他讲明白。

裴右安默默拿起调羹，吃了一口，停了下来。

嘉芙摇，低声：“我在想，表哥对我这么好，就算你开的药吃了还会恶梦，我也不好再烦扰你了……”

“药不会很苦，药和熟蜂蜜相和，稍凉后加些，亦可补血养阴。”

等银环出去，她端起药，倒在了屋角的一株杜鹃盆景泥里。

裴右安提笔悬腕于纸上的那只手微微一顿，瞥了她一眼。

裴右安轻轻为她卷了衣袖，指与肌肤毫无碰，出一段白腻腻的玉腕，双指方轻搭脉于上，完毕，便收手，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列字，：“并无大碍。等下我便叫人照这方子给你煎药，今晚起，睡前两刻时辰服用，有助安神入眠。”

嘉芙不安地看着他。

裴右安又吃了一口，：“这是甜羹，下次可以多加一勺蜂蜜，想必会更好吃。”

银环送来了煎好的药，并一罐熬过的熟蜜，在旁等药稍凉后再添加蜂蜜。嘉芙说自己会加，打发她走了。

……

很明显，裴右安对周王妃和萧胤棠的认识，远不及她来的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