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顿感沮丧，心里更是不甘，松开环住他脖颈的双臂，改而紧紧抓住他那只拍抚自己的手，用力将它按了下去，加重语气：“大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大表哥你如何，芙儿定会疼你，爱惜你一辈子的！”

他竟不信？或是觉得她的这话好笑？

杏黄衫袖口从她手腕落，只见雪白手腕之上，赫然竟有数用刀尖所划的狰狞伤痕。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迟真定定望着嘉芙，一时竟然无言，裴右安便收了东西，带着嘉芙，告辞离去。

裴右安原本一直称她表妹，亲近之后，随她家人唤她阿芙，再后来，上回有次缱绻，情之时，见枕上芙蓉面，香细细，弱骨轻肌，我见犹怜，犹不堪采折之态，情不自禁唤了她一声芙儿，嘉芙听了，在他下愈发婉转承欢，啼不绝于耳，两人俱是销魂，那回之后，裴右安便一直用这爱称来唤她了。

……

嘉芙睁大双眸望着他，目光认真至极，见他望自己片刻，眸底仿似掠过了一丝悦色，偏角却勾了一勾，看起来似在忍笑，最后竟伸手，哄孩子般地，轻轻拍着自己的后心，柔声：“我知了，睡吧。”

他皎若明月，志烈秋霜，世上再无第二人，如他这般君子如玉。她本瞧不起他所娶的那女子，但今夜，在那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面前，她却第一次深刻察到了自己上所藏之卑微，乃至于到了最后，竟无地自容。

裴右安替她盖好被子，亲了亲她：“你就是个贪睡猫，睡不够就眼圈发黑，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明早还要早起的。且睡吧。”说晚，便闭上了眼睛。

第60章

迟真送二人外出，注目他两个背影渐渐消失，目光虚空，转慢慢回到自己修行的净室，将门闭合，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掩面，眼泪从指间不绝而下。

嘉芙和裴右安回家，已是深夜，两人沐浴更衣过后，便上了床。

应了过来，立刻站到他的边，颔首笑：“夫君所言，便是我之所想。女真人云中白鹤，品志高洁，我对你一向敬重，请不必拘泥世俗。”

裴右安听到了她这话，眼睫轻轻抖了一下，随之睁开眼睛。

嘉芙凝视着他的面庞，却半点也不想睡。一会儿想着白天的事，一会儿想着方才一幕，心底只觉有无数话要说，再也忍不住了，朝他伸过去一双胳膊，抱住了他的脖颈，把贴了过去，附到他的耳畔，低低呢喃：“大表哥，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你告诉芙儿，芙儿会疼你，爱惜你的。”

他声音本就醇厚，此刻锦帐重重，低语偏，便似醉诱，嘉芙只觉心肝儿都发颤了，勇气无限，爬到了他衣襟微散的膛之上，支肘和他对望片刻，见他结微翕，情不自禁，一张玉面凑了过去，香如蜻蜓点水，轻吻一下，：“大表哥想芙儿什么，芙儿便会为大表哥什

他和她，才是天造地设，俪影无双。分明早已心知肚明，他对自己并无半分绮情，却为何连刀割肤之痛，亦不能驱去心中魔障？

本是世间不俗花，一朝零落入泥溷。

裴右安舒眉眼，凝睇了嘉芙片刻，不再笑她，只低低地：“芙儿预备如何疼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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