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意地点点：“不骄不躁，是个好孩子。你家中可给你定亲事了没有？”

正想着，从殿内传出一阵琴声，清亮婉转，如松间潺水，余韵悠长，如山谷回鸣。裴中心中诧异，这首曲子从未听过，弹琴技艺虽然并不纯熟，却充满情致。他不觉听呆了，心中默默地记着曲谱。

太后笑着点了点。

裴中听见太后的问话，心念微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宣惠。只见她两眼紧紧地盯着太后，似乎想从太后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裴中一路眼观鼻鼻观心，跟随在女后。只听得女：“回禀圣上、太后、皇后，成国公世子到了。”

“听皇帝说，你这次陪着三皇子，哎呦，现在要改口叫安王了。你们差事办得不错。昨儿我看见了成国公府送来的寿礼，很中我的意。听说这寿礼也是你准备的？”太后和善地跟裴中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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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外命妇在东华门、西华门外等候觐见。百官于午门外领寿宴。

端：“二十四孝里说彩衣娱亲，太后是我们的祖母，花功夫能博她老人家一笑，自是儿孙应尽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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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惠不理她，起到太后面前跪拜贺寿，然后：“孙女前日专门作了首曲子，给太后贺寿。等下弹来，您听听喜不喜欢？”

“太后谬赞了。一切都是安王殿下安排得当，臣只是听吩咐办事。因我父亲在军中，母亲远在金陵，因此父亲嘱咐我好生给太后选寿礼。能得太后喜欢，是臣一家的福气。”裴中沉声答。

一直到午初，外命妇朝觐完毕离，中的寿宴才在交泰殿开始。

裴中扬起脸，眼睛仍是向下看，却用余光看到元和帝旁坐着的宣惠，她正在拿掉手上弹琴用的护甲。裴中心中了然，原来刚刚弹琴的是她。

一个年老的女声笑：“起来吧！好个齐整的孩子，抬起来让我仔细瞧瞧。”

李静媛撇撇嘴：“她就会弄这些小巧！平时闷不吭声的，倒是会奉承。”

第十五章寿宴（上）

听话听音，裴中知太后这是对自己的婚事感兴趣，说不定太后心中已有人选。会是谁呢？端公主已经定亲，明年便要

元和帝笑：“你本事可越来越大了，还不曾听过姝儿的曲子。今日父皇也沾沾太后的光，听一听。要是能得太后喜欢，父皇有赏！”

后寿诞。

太后端坐于上，帝后陪坐两边，嫔妃、皇子、公主各按序就位。

琴声终了，殿内似有人鼓掌欢笑。又过了片刻，有女出来传召裴中入内。

李静媛向宣惠悄悄地说：“你长姐天天都这么一本正经的，不累么？”说罢，拿着帕子掩嘴偷笑。

李静媛坐在宣惠下首，脸色怏怏的。宣惠不愿理她，只留意看中人送的寿礼。和靖的一幅五尺长的鹤寿同春入了太后的眼，被夸用心，得了许多赏赐。

裴中从容下跪叩首：“臣裴中拜见圣上、太后、皇后！恭贺太后千秋寿诞，祝太后康健，福泽万年！”

候在殿外的裴中心中一直在想，太后为何会在中贺寿的时候召见自己。父亲写信叮嘱备了成国公府的礼，随百官一同送上。等下免不了要说几句吉祥话，剩下的就看太后如何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