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给二姐捎信过去，她也只说一切都好，寥寥数语，看不出来情绪。”宣惠闷闷地说。

端给她在炕上让了块地方坐，问：“昨晚太后可睡得安稳？这几日都是长公主在侍疾，我们这些小辈的也真是不安心。”

话刚说完，李静媛就撩帘子进来了。

这一日，宣惠去慈宁给太后请过安，就到了旁边的凤阳阁，和端一起收拾要给和靖送去的东西。

端递给李静媛一块冰糖橘子，又问：“这两日太医怎么说？怎么积食还能病这么久？”

宣惠忍不住插嘴：“如今天冷，太后情绪又这么不好，太医可有什么良方？”

李静媛喝了口茶，说：“外祖母还是睡得不大好，夜里醒来三五次都是有的。你们觉得不安心，那也没办法。外祖母只叫我母亲侍疾，你们想去也去不了。”

端责怪：“外面的才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县主进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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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媛笑：“是我不让她们说的，指望着偷听两句你们姐妹的悄悄话，却都在说和靖。”

李静媛瞥了宣惠一眼，见她也是关心太后，就答：“太医还不都是那个样子，既不说不妨事，也不说很要紧。只是一味地说要饮食清淡、卧床静养、及时吃药，没什么新花样。说了要静养，偏偏贵妃又闹腾起来。也好几十岁的人了，说话事还是那样没分寸！”

端惊：“这话是怎么说？怎么又想起来大伯父了？”

李静媛：“还不是那些陈年旧事，外祖母梦见大舅舅跟她说有人害他，让他惊了又摔下来。这么些年了，外祖母一想起来这事就不痛快。如今年岁大了，更是容易哭。”

撩开车帘，望着渐行渐远的金瓦红墙，两个女脸上充满了怅惘与不甘的表情。和靖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藏着那幅冰雪海棠。这是她仅剩的唯一的希望了。

第一场雪还未化尽，第二场雪又扯絮般地下了起来。这一下，就到了新年。

端一边盯着女把东西分类放进包袱，一边说：“我也有些担心，可寻常也没有人能去那边，咱们想要找个人来问也没有。只能多多地送东西过去，吃穿不缺了，也就不会太难熬了。”

第七十二章提早

李静媛压低了声音说：“往外说是积食罢了。外祖母过年那几天心情不错，多吃了两口酒两块肉。但是，前两天她夜里又梦见懿德太子，起来哭了半晌，就着了风寒，这才病倒的。”

后门驶出一辆小小的车，上面坐着和靖和皇后新给她挑选的两个女。

端面上微微一红，李静媛不以为意，继续说：“贵

端奇：“贵妃娘娘又说什么了？她早晨去给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我见还好好的啊？”

虽然这是宣惠第一次在这里过年，可规矩习俗却与后周朝没什么两样。同样的祭祀、朝觐、宴饮，热闹而无趣，足足折腾了十来日，才因太后病倒而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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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媛一脸嫌恶地说：“出来恶心人的是她，她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她今日早上说，自打过年起，外祖母的就没有康泰过，怕是年前犯了什么忌讳，该拿喜事冲一冲才好。我母亲就说，眼前不就是一桩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