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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收了声，假惺惺地拿帕子拭着眼泪：“你们都是正人君子，心里装着国家大事。偏偏就我是个小人，目光短浅，只是想给自己女儿谋个好前程罢了！”

柳夫人却嚷：“老爷，您就真的舍得让妙言去给人小？那她岂不是日后都要受人磋磨？这满天下就只有安王一个吗？不是说先帝还有个儿子也逃出了么？嫁他不行么？”

给王妃诊治了一段时日，或许落叶先生名不虚传，确能妙手回春也未可知。”

王锦堂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你仔细用脑袋想想行不行？那个皇子乃是裕王，武进伯是他的亲舅舅，他不往辽东跑，还能往湖广来么？”

王妙贞插嘴：“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们就在骗您！这下可好了，姐姐得去小了！不如咱们不让姐姐嫁安王了吧！”

王锦堂：“那时都说杨氏时日无多，反正嫁娶都还要费些时候。想着等她死了，你就堂堂正正嫁过去正妃便是。哪里想到还会有这档子事！”

王聿别过去，没有搭腔。他想到宣惠和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隐隐地并不想在人前提起她，怕被人看穿自己这点可笑的心思。

柳夫人阴阳怪气地说：“二爷，我问您话呢！”

王锦堂吼：“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让老二拿什么借口去阻拦？”

王妙言喝了口茶，轻轻地把茶盅放下，说：“父亲，当初两家议亲时您答应的不就是送女儿去侧妃么？如今怎么反倒生起气来？”

柳夫人气：“既然你当时在场，为何不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你妹妹到手的王妃又飞了不成？”

小一些的那个是王锦堂的小女儿，闺名妙贞。她的脸型略方正，更像父亲，眉也比姐姐密些。王妙贞集合了王锦堂和柳夫人相貌上的缺点，使得她看起来相貌平平，只能算中人之姿。与哥哥王聿和姐姐王妙言相较之下，更显得她有些蠢相。

时至今日，妾的命运已定，父亲方才的那番话便是盖棺定论。王聿看了王妙言一眼，心中十分惆怅。

王锦堂两眼一瞪，怒：“胡闹！亲事都已经定下了，怎么好随意更改？那安王品貌俱佳，得上妙言。况且他生母出寒微，杨氏家中又是文官，这样的乱世什么用？正是依仗咱们家的时候！”

“再者说，他已经有靠山了，武进伯手下的辽东军常年打仗，不比咱们的王家军差！辽东那块地现在尴尬得很，北

王聿依旧没有出声。梁瓒第一次向王家求援的时候，他就主张派兵援救。然而王锦堂执意要两家联姻，他也无法劝父亲回转心意。

柳夫人一左一右坐着她生的两个女儿，大一些的就是许给梁瓒的侧妃，闺名妙言。王妙言生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弯弯柳叶眉，一双眸光转的杏眼，小巧的鼻子和秀气的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致，见之忘俗。

到了两家商定王妙言嫁过去侧妃时，王聿更是为大妹妹感到惋惜。明明相貌家世才干样样都不输于人，却要去给人妾，这让心气颇高的大妹妹如何接受？

他的潜台词非常明确，梁瓒眼下正是奇货可居，亲族母族妻族一个都靠不上。自己家这时候伸出援手就是雪中送炭的情谊，到那时又何愁不能如吕不韦之于庄襄王一般，共享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