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投影仪，拉好窗帘，关了灯，黑暗伴随着雨声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凝固住。他们第一次躺在床上却没爱，

吃完饭，互不妥协的两个人挤在水槽前面一起把碗洗了。通达心意的天气非常合，雨一直下个不停，哗啦啦的势只增不减。

「小宋在学校学习一定好吧？」闲聊几句后，接下来随意提起的话题却按响了宋漪脑中的警报。询问他，询问他的成绩，接下来就要轮到询问他的家庭。他没有太多可以放上台面的实话，寻常套路的对话里总是步步死局。他掐紧了手里的筷子，紧张地回，「还算可以。」

宋漪犹豫着不想走的时候，夏爷爷主动留他住下一晚，「天黑路，你一个人回去我也实在不放心，地方也够睡，就多待一晚吧。」他抿嘴笑着谢，又说一遍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一次不是真心的。

瘪瘪嘴，「爷爷怎么不问问您孙子。」宋漪讶异地抬起脸，看到对方见底的碗，下意识想伸手去拿，被夏老爷子拦住，「甭帮他。自己想吃就盛去。」

「谦虚了，明明是理科学霸。」夏立在旁边嚼着饭也不忘拆台。

「嗬，近朱者赤，爷爷等着你变红的那一天啊。」

「噢哟，小宋原来学的理，怪不得这么聪明。」夏爷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会饭，长得又好看，真是难得的好孩子。」直接的夸奖听得宋漪脸着火，他竭力摆出礼貌的微笑，手里找不到方向的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饭粒。

宋漪在一旁吃一口番茄，心里又热又酸。想起方才在厨房里夏爷爷悄悄跟他讲的话。他是夏立带回家的第一个朋友，希望他能和夏立多在一起玩一起学。

在眼睛发烧之前，一只手从桌子底下探过来，「我一定多多向宋漪老师看齐。」夏立表面上一脸认真地表着决心，指尖却活泼地在他的大上起踢踏舞。

「朋友」，一个常人眼里再普通不过的词，对他来说却重若千钧。原来他和他是同一类人，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他终于可以给自己摘掉小偷的帽子，站在高一些的台阶上面仰望他的太阳。

夏立弯下腰搬游戏机的动作一滞，随即把纸箱子踢回桌子下面，「没事，那我们看电影吧。」

「我…其实不怎么会打游戏。」房门锁上，宋漪才低声地摊了牌。他哪里是不怎么会，就是本不会。打游戏不该是好孩子的事。以前他是这样认为的。在了更出格的事情之后，他拥有了「坏孩子」的衔，却没有打游戏的时间，忙着四兼职打工，离同龄人的队伍愈来愈远。

夏老爷子摸摸他的小卷，去厨房切了芒果给他俩吃，自己倚在沙发上，搓着包浆桃看起了抗日神剧。

「好啊。」宋漪隔着一层模糊的泪笑着看他，握住那几不听话的手指，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拿开。

宋漪坐在旁边，听着电视里传来打打杀杀的嘈杂声，不合时宜地想掉眼泪。没有对比验的时候是未知的茫然，现在是已知的悲伤。他还不知自己的爷爷是什么模样，如果有如果，他是不是也会拥有这样关心自己的亲人。

夏立对着他个鬼脸，自动起。

「嗯，我朋友嘛。」夏立放下饭碗，拍拍脯，臭屁得不行。

吃完芒果的夏立提议说进屋打游戏，才把他从负面的漩涡边缘里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