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叶泽灏还有些睡意朦胧，“现在几点了？”

叶泽灏轻轻一笑：“嗯，小语很厉害。”

濒临极限的小女生背着比她还重十几斤的男生，在尸山血海中艰难前行。

清晨六点以前的校园，果然没有什么活人。随可见的都是尸，有的残肢断臂，有的血肉淋漓，有的腐烂，有的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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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武。

叶泽语这一夜本没有睡安稳，广播没响她就醒了，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立刻连最后一点倦意都一扫而空。

叶泽灏只能不停给妹妹打气：“小语，加油，坚持住……”

两人的笑容，同时凝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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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带来的虚弱，已经不是仅靠睡眠就能恢复好的。叶泽语前几天吃过的食物，仅仅能保证她不成为饿死大军中的一员。

他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休息。

语言的力量是奇妙的。恶语伤人可以将一个人入绝境，赞美鼓励则可以使人绝逢生。

谢迟安重新在童熠辉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完全不倒在脚下的尸，甚至连一步都懒得移。

“今日安全区，大场。”

“大概有五点多了吧。”叶泽语也不知是五点几十分，时间还很充裕，“我们现在就出发。”

叶泽语没有手表，无法判断现在的确切时间。广播还没响起，证明还不到六点，而看天的亮度，五点应该是有了的。

人到极限后，别说五百米，五米都是难如登天。沙漠里不知有多少人，就渴死在绿洲的不远。

当然只是神上的倦意。她强自己打起神，而已经发出力不支的危险信号。还没出发就浑乏力，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两人赶来这儿花费了不少时间，下一秒广播就响了。

一夜过去。

叶泽语背紧了叶泽灏。

叶泽灏还没有醒。叶泽语不忍吵醒他，默不作声地上前搀起他的手臂，把他背起来。

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无比艰辛。

六点广播响起之前，在外面活动的人应该会很少。叶泽语想趁着人少时赶紧到达南校区。不知其他人是不是也到了极限，反正以她和哥哥现在的情况，碰见谁都讨不了好。

但她一碰他，叶泽灏就醒了。他本来就不敢完全放松。

叶泽语背着叶泽灏，拧开储物室的门把。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我们到了。哥，我们到了！我们可以一起活下来了！”她最担心的就是有伤的叶泽灏来不及赶到安全区。

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却是从未有过的遥远。

完这一切，谢迟安手机电量告罄，自动关机。他被光照得苍白的整张脸瞬间暗了下去。

叶泽语一踏进南校区，刚把叶泽灏放下，就累得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出门前，叶泽语奢侈地灌了一大口矿泉水。清冽的水划过咙，补充一点聊胜于无的力，为接下来的一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