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看着女人落的被褥下背上的淤青与伤，低低：“……明明你更疼。”

可是不需要，他的母亲对他很好。

他忽然听见屋里的动静变大，小屋的隔音不好。他站起，把耳朵贴在门上，清晰地听出母亲在惨叫。

然后他关上门，搓了搓手抵御屋外的寒冷，坐在外面的门框上等。

其实本没有孩子愿意跟他玩，也不会有邻居让他进屋。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在外待上一整夜。

“……”封铭沉默。

得是个不安分的，再不然就是嫌她带着个孩子，觉得麻烦，不肯要她。

有钱人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女人年老色衰，又带着个孩子，客人质量已经下降成了地痞臭汉二子。曾经刷着几十万卡肆意挥霍的女人，如今沦落到两百块钱就能够睡一觉，遇到的人三教九，什么变态的爱好都有。

刚刚受尽待也一声不吭的女人立刻就疯了，紧张地抓住封铭：“铭铭，铭铭你没事吧？敢伤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封铭五岁前，都是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除了邻居总是用厌恶的眼神看他，并拉着自家孩子叮嘱都不许和他玩外，封铭没觉得自己和其他孩子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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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时候，家里会来一些陌生人，那时候母亲会对他说：“铭铭，你去外面跟虎子他们玩一儿，要不去李婶儿家凑合一夜，今晚别进屋。”

第四天，女人选择了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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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边穿鞋一边扣带，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孩子的力气不大，男人恼羞成怒，狠狠推了封铭一把：“哪来的小杂种！”

女人绝望地抱着孩子，在屋子里待了三天三夜，一直到孩子饿的奄奄一息，她咬出了手指的血。

比如今晚的这个客人，就有施的癖好。

封铭撞到床角，额血不止。

怎么办呢？人总是要吃饭的。

封铭攥拳，想要追上去，被女人一把抱住，哭：“铭铭！铭铭，别追了，别追了……”

毫不犹豫的，封铭猛地推开门，看见母亲青青紫紫的，一个男人正拿着烟往母亲背上。

五岁孩童漆黑的眼睛瞬间变得极为可怕，他默不作声地上前，把被子盖在母亲上，抄起烛台就往男人上砸。

封铭坐在外，抬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颗很亮，照耀着夜空，令人震撼的美丽。

封铭抿了抿，乖巧：“好。”

女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封铭额上的伤：“疼不疼啊，铭铭？妈妈给你药。”

女人一愣，欣：“妈妈不疼的

他知里面又要传来那些动静了。五岁的封铭还不理解那是什么，只是觉得母亲似乎是在欢愉，又或者是在痛苦。

女人张牙舞爪地扑向男人，可惜力量悬殊，男人轻而易举地扇了她一巴掌：“原来是你儿子！我说怎么这么松，敢情连儿子都有了。不就一没人要的破鞋还真把自己当葱，我告诉你，今晚你是一分钱也别想跟老子要！”

至多他没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