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讲于走到谢呈家门口，宣芳玲正准备关门，看到他来顿了一下。

谢呈一摇挣脱他手，静了两秒却忍不住笑起来。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控制不住，直笑得整张床都在抖。

周讲于垂了，一时没开口。

谢呈：“不过没有你的时候我没有朋友。”

最好的兄弟。

“土匪，”谢呈说，“先把被子给你掀了看你睡哪里。”

谢呈一愣，周讲于说：“你要觉得我讨厌，我就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周讲于扭喊：“谢呈。”

“我没问小姑娘，”周讲于有点不耐烦，“听不懂人话吗？我就问你，就只问你懂不懂？”

“我就问问，”周讲于对着窗口，月光照亮了他的脸，谢呈得以清晰地看到他翻了个白眼，“你不还说我讨厌吗？”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大笑，越笑越疯，但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边笑边憋，然而越憋就越要笑，就像一出稽的夸张戏剧，只剩下不得不发出的断续抽气声。

“是啊，”谢呈说，“讨厌死了。”

周讲于嘴角轻扬：“我知。”

宣芳玲平时话不多，也不爱嚼子，别人家的事她通常都不会置喙，听周讲于应了，她突然说：“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没，”周讲于无所谓地答，“明天去学校再说呗。”

谢呈听到声音出来，周讲于飞了飞眉：“谢呈，我今天要抢你床。”

周讲于：“你现在有了，有莫尧尧，还有叶知秋跟柴科。”

两个人一起睡下去，床洒满了银霜。

好半天才停下来。

周讲于静了片刻，猛地往前凑了一下，几乎撞上谢呈额。谢呈一巴掌抵住他脸，问：“你干嘛？”

谢呈心里一滞，表面上依然平静。

谢呈听出他声音恹恹的，转去看着他：“问这个什么？谁讨厌你了？谁说你讨厌了？”

周讲于也没生气，就这么看着他，看着看着也笑了。

他背对着窗，能清晰地看清周讲于的脸，半晌，他说：“你瞎说八，你以前看我特别不顺眼。”

过了好半天，谢呈问：“为什么非要问我？”

“我以前也是真看你不顺眼。”谢呈说。

谢呈默然，好一会儿才说：“你看你还收情书呢，小姑娘喜欢你都来不及。”

“是啊。”周讲于笑笑。

周讲于侧过子，枕着一只手臂，盯紧了谢呈的侧脸剪影：“我是不是讨人厌的？”

“看看你讨

他说完转，兰姨在背后看着，半晌叹了口气。

强迫我我就恨谁。”

谢呈等了片刻没等到他说话，问：“怎么？”

谢呈问：“你作业写完没？”

周讲于抬手住他下巴，用了大力：“你非要钻这个牛角尖？”

☆、玩笑

“哦。”周讲于应。

“他们都是你带来的。”谢呈说得很小声。

等周讲于洗漱完，整栋屋子已经沉寂下来，只有宣禾房间的灯还亮着，临近农历十五了，月光大盛。

周讲于十分理所当然，并且对谢呈的问题非常不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这也要问？”

“来。”宣芳玲笑了笑，让他进院子，锁了门，问，“你爸妈来了？”

“姨，今天能在你家睡吗？”周讲于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