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没来得及收的？”他问。

“不怕，掉不下去的。”谢呈笑，“跟我哥上来不用担心，他不让我们走到边边上来，只能待在里面堆稻草的地方，很安全的。”

于是两个人刚哼哧哼哧爬上晒楼，又哼哧哼哧地翻下了楼。

“我没怕。”周讲于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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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铺成的楼面上还堆着东西，周讲于站在刚上扶梯的地方，一时不知该朝哪里落脚。

“这地方也太危险了，小禾哥怎么还带你们来啊？”周讲于问。

一前一后顺着扶梯上楼，楼里还铺着浅浅一层去年的稻草，是盖田没有用完的。

谢呈得逞：“我没说你怕，是你自己说的。”

周讲于：“抓住你把柄了，绝对不是第一次坐这里，你这个破坏分子。”

这是周讲于第一次上草楼。

呈后退两步让周讲于下来，看着他笑。

为了保持干燥，这里几乎是三面通风，虽然面积大，但是因为缺了点厚墙带来的安全感，站在边上就像要掉下去一样。

谢呈：“然后我就来喊你看月亮啊。”

“快说，现在怎么办？”周讲于问。

周讲于：“然后呢？”

谢呈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又从他刚才翻下来的墙角翻上了晒楼，要往院子里的时候谢呈说：“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今天扶梯搭在外面的，可以从外面进草楼。”

周讲于骂了一句，反手握住他手腕。

他不愿意怯，跟着坐下去，肩膀抵着谢呈肩膀，将他夹在自己跟旁边的木和后的酒缸之间：“你往后退一点儿，悬得太厉害了。”

谢呈带着人走到草楼另一，靠墙的地方放着酒坛子，坛子前面有一方小空地，但是已经靠近最边缘。

谢呈回看，伸手来抓他：“掉不下去的。”

“走。”周讲于应了一声。

谢呈看着他没回答。

他放开周讲于坐到楼边，一双脚放下去悬空着。

周讲于拍了拍手，用手背碰他额：“脑子哭坏了？”

“偷酒喝了吧你？颠三倒四的。”周讲于眉心还是蹙着，他回看了一眼自己大开着的窗，无奈地说，“我也发神经了，原来神经病真的传染。现在怎么办？”

“你穿衬衣好看。”谢呈突然说。

周讲于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不早说！”

周讲于撇撇嘴。

也让两个人能看清彼此。

虽然不是新鲜稻草，但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

☆、拥抱

谢呈：“开染坊去吧你。”

谢呈想了想：“去草楼？”

“我没哭。”谢呈去挡他手。

天是倾斜的，盖的是青瓦，中间夹着两排采光瓦，月光透进草楼，在楼面上留下两霜。

“我破坏什么了？”谢呈问。

绕到草楼背后，周讲于看到边上搭着个扶梯。

周讲于不耐烦地问：“看我干嘛？说话！这大半夜的，狗都睡了鸡还没醒就你还在瞪。”

谢呈又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过今天不是十六，今天是十九，月亮已经缺了，不过缺了还是跟十六的时候一样亮。”

周讲于明显顿了一下，而后故作高傲地嗤笑一声：“我穿什么不好看？你瞎。”

谢呈点点：“这两天在把不用的酒缸朝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