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呈抬
,看到一个大男生,“姨不是我妈,我是帮她看摊子的。你要借书吗?”
正在跟迎着风的书页战斗,旁边传来个清朗声音:“弟弟,你妈不在啊?”
谢呈一次又一次把书页抚下去,最后干脆双肘压在两端,撑着下巴从手臂中间朝下看。
“还。”男生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
谢呈点
,拿出记录的本子来,准备对照一下借走的时间,男生却一直没动作。
周讲于“哦”了一声。
周讲于问:“爷爷,散步还去吗?”
谢呈不知
该怎么应,最后微微弯了嘴角:“你是要借书吗?”
“没去。”谢呈应,“我妈跟我哥不让。这个夏天涨好大的水,河里全是大漩涡,麦子倒是
了好几次,我都不敢让她去。”
谢呈:“哦。”
si m i s h u wu. c o m
摔桌子拆板凳?”
周讲于:“好吧。”
“请拿一下要还的书吧。”谢呈提醒了一
谢呈:“讽刺我还是嘲笑我?”
那
挂了电话,周讲于在花架下站了几分钟,最后他叹口气,回
看到廊下已经没人了。
周讲于不耐烦地说:“她绝对不会走的,她在哪我就在哪。懂?”
周谷安略一颔首,笑了。
烈烈日光从上到下笼罩着整个镇子,晒得地面发
,热气扑在脸上像是一层带温度的盔甲。街面上清清静静,陶市更是门可罗雀,只有清晨和晚上才稍稍热闹一些。
两个人吵了几句,又听周讲于絮叨了一会儿,末了谢呈说:“真该挂了,再不回家我哥该着急了。”
男生笑:“你
多上高中吧,她怎么还用童工啊?”
进屋的时候周谷安正在拧收音机,看他进来也没说什么。
周讲于:“……”
“下次再给你打。”谢呈听出他有点不开心,补了一句。
傍晚起了风,下午的那点子热气终于散了些。
“兰姨怎么不跟你去西容啊?”谢呈问。
周讲于抬
看蔷薇,顺手摘了一朵
在手里,突然就想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月季树。
谢呈:“可怜个鬼!你就是闲,欠揍!”
直到散完步回来要休息,周讲于才找到机会说:“爷爷,我
得很,是好久没见你才会乖乖待家里,只有我小姨凶得住我,我每回放假就来陪你行不行?”
“而且你在守别人的书摊儿,没空去对吧?”周讲于说。
正是中午,谢呈在莫尧尧那里吃过了午饭回书摊儿,桌面上摆着个小风扇,对着他呼呼地
,但额
的汗依然没干过。
摊开的物理练习册被风掀起,呼啦啦响。
周讲于:“不敢不敢,你现在可是挣钱养家的人,我只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米虫。”
“去。”周谷安说,“暑假就这么长点儿,散一天少一天的。”
八月份,太阳几乎每天都不缺席,连暴雨都只在傍晚下。
谢呈不开口,周讲于又说:“柴狗他们都在洛花,我小姨也在洛花,我为什么不回洛花?你这问题也是问得奇怪。”
沉默两秒,谢呈问:“西容热吗?”
周讲于要开口,周谷安笑了一下,朝他摆摆手。
“热,比洛花热,不过有空调,但是我不爱用。”周讲于应,“你们有没有去河里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