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敲敲桌子。

宣麦抱起兔子，揪揪兔耳朵：“二哥，我今天在摊子上。”

周讲于笑：“是啊是啊我大少爷，小呈子快来给爷肩。”

“嗯？”谢呈抬看到宣麦把着门，“麦子你怎么还没睡？不是早就上去了吗？”

“先别。”谢呈温声叮嘱，“先别说，问哥还不如直接问我妈呢。你让我想想再说。”

谢呈立停手，直接在他背上掴了一巴掌：“！”

宣麦抬眼看他，担忧地说：“我看到姑在哭。”

“小气鬼！两下手给你废了吗？”周讲于说。

谢呈了一口气：“好了，睡觉，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哥跟二哥都在，不会有事情的。”

宣麦点点。

“然后我今天又看到了，我上摊子的时候她没注意到我，哭得可厉害了。”宣麦越说越小声，“二哥，我好担心，我也不敢问姑，后来我怕她知我就先回来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哥哥说？”

谢呈面无表情：“就一个字，别让我说第三次。”

屋子里灯光昏黄，谢呈侧看着他懒散的背影。

他放开宣麦站起，等她睡下去，又替她掩好被子才出去。

嘛？”谢呈问，说着顺手在他肩上了两下。

谢呈低继续收拾书包，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声：“二哥。”

周讲于半眯起眼睛，舒服得直哼哼，指示着：“重一点儿。”

周讲于不屑地哼一声，站起来，打着哈欠朝外走。

“嗯。”宣麦把额抵在他口，点点。

宣麦还穿着夏天的睡裙，小脸苍白，裙子宽大，显得她比平时还要瘦：“我在等你写完作业，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他一时之间只觉得心疼得不得了，既心疼宣芳玲，也心疼宣麦。

谢呈起：“先上楼去披件衣服，要不然等下着凉了。”

周讲于看了他两秒，才说：“下雨了。”

正目不转睛，走到门口的周讲于突然回，谢呈始料未及，已经来不及收回目光，只好假装自己刚刚看过去。

“你慢慢说。”谢呈朝前坐了坐。

“嗯，在摊子上。”谢呈耐心地等着她。

谢呈愣了一下：“什么？”

谢呈关灯带她上楼，进屋子给她找了件外套，等她缩到床上靠在床，才坐到旁边问：“怎么了？要跟二哥说什么？”

静静坐了几分钟，外面真的响起簌簌声来，越来越响，最后响出了浩浩的气势。

宣麦抓住他手，说：“我前两天就看到一次，但是我没看到她哭，只看到她眼睛是红的，我怕是我想错了，跟你说了你又要担心，我这两天就都悄悄注意着的。”

宣麦放轻了声音：“你别着急。”

枕旁边是一个小兔子的玩偶，跟一个芭比娃娃放在一起，都是以前周讲于送的。

是秋天了。

谢呈：“你怎么不给我？你大少爷？”

他弓着子揽住宣麦：“你下次有什么要快点儿跟二哥讲，别自己揣着，听到没？”

☆、水杉

让谢呈想起耿川来跟宣禾别的那一晚。

谢呈闻言轻轻用力，把宣麦的手攥进手心。

谢呈“哦”了一声，佯装无所谓地低理卷子，再抬的时候周讲于已经出了院子，院门轻轻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