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却无回声。

阮琛不知自己到底在等着什么，他好像成了只会重复的机械，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喊着“鹤轩。”

萧肖捆绑着四肢的麻绳已经被取下，但捆绑太久，四肢都好像废掉了一样无法动弹。他睁着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双黑色鞋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视线里。

同阮琛他们三个分开关着的萧肖被关在另外一个地方。

大多数时候傅鹤轩也会进来，帮着阮琛提水桶。在神领域里他们的灵识会变成实，可以摸到，只是会更加感。

“鹤轩！傅鹤轩！”阮琛的声音里带上了哭音，他看见傅鹤轩神领域里的那棵大树好像飞蛾见到了火烛一样扑了过去。

鹤轩苏醒到他们一起去诺加，阮琛每天晚上都会进神领域掏出自己的小桶装上满满一桶水一路奔到傅鹤轩那棵逐渐苏醒的大树边，将水倾倒在上。

墨导师说着站直了子，他不紧不缓地套上了胶质手套，底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当那双鞋踩在脸上，狠狠碾过的时候，萧肖哭了。

神领域里，阮琛带着希望与茫然的视线如同惴惴不安的小鹿四张望，他嘴里不停地念着傅鹤轩的名字。好像一停下来，这救命的稻草就会断掉。

阮琛好不容易进入到了神领域，小家伙一直都在惶惶不安之中的心像是找回了一点点的安。

“呵，废话真多。”

关着萧肖的是间破屋子，甚至门上都没落锁。他沉默地跟在师父后面，离着人有五六步远。

他是寒阆的夜枭，活在泥淖里，但他却喜欢模仿他那些主子们，学他们刻入骨子里的优雅与

“你，名字是什么。”萧肖低着面上的神情隐匿在阴影里。

然而，神领域里只有夹杂着暴神力的狂风席卷，那种风刮在阮琛上，宛若刀割。但固执地小家伙傻愣愣地抱着大树，把脸贴着树。

“去，去哪。”萧肖瑟缩着子，他将自己的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好像这样就能得到安。

夜墨走在前面，他瞧都不瞧一眼后面像鹌鹑一样跟着的萧肖。

“起来吧，跟上。”

不是那种哀嚎与恳求的哭泣，而是沉默地掉了一串眼泪。泪水似乎顺着鞋底的泥土一儿入了嘴里，味很糟糕。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艰难地瞥，看到半倚靠在墙上，眯眼假寐的墨导师时面色染上了惧怕。

神领域里的小水潭已经变成了一池塘，以往小家伙进来的时候都会趴地上捧上一把，今天着急忙慌的阮琛迈开小就往傅鹤轩神领域跑。

夜墨，其实只是他的代号，他并没有名字，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名字，他唯一在乎的东西早就离他远去，那么世间别的，再无意思。

对于萧肖，瞧着这张面容酷似的脸，他终究是下不了狠手。

墨导师轻呵出声。“夜墨。”

墨导师脚下继续用力，他看着趴伏在他鞋底品尝着鞋灰的萧肖突然笑了，笑容很是亮眼。然而笑过之后，有恨意有悲凉没入眼内。

萧肖不敢抬，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从小就照顾他们兄弟两，最后还收他作徒弟的师父会在半个月前突然变了。

“醒了？废物就是废物，让你只带阮琛过来，居然还给我多带两个。”